孙妈妈拿了名册过来,珺娘本不愿相看的,可看着的神色,想必是之前的人找到了:“直接说吧!”
孙妈妈将名册展露给珺娘:“这人啊叫芷芜,是个罪臣之女,入了咱们这行没多久,就被康王爷赎了,还特意给她置了宅子!”
听见金屋藏娇,珺娘可是来了兴致,修长白皙的手指翻着已经泛黄的名册:“金屋藏娇?!”
孙妈妈:“看着倒是像那么回事儿,可你说要是真的,康王爷倒是一次也没在那过过夜,而且这姑娘连康王府的大门都没进过!康王将此人保护的极好,见过这位的也寥寥无几,而且这其中的纷说啊,大多也都是从康王府传出来的!”
珺娘觉得这里面及其有意思,或许倪孜的猜测并无道理:“看来,倪孜猜的也并非没有可能!这里面怕是更有隐情,此人可还活着?!”
孙妈妈:“说是被赐死了···”
孙妈妈这话,就是留了话口,在这行里干的久了,别的看不明白,可这人是最看得清的。
珺娘:“明白了,康王不留恋烟花柳巷,他康王府的人可未必,我就不信一个个的都似康王这般,告诉底下的人,凡事伺候康王府的人,我补价钱双倍,得到有用的消息,我可允准她一个条件!”
孙妈妈:“那九爷那边···”
珺娘埋了香炉里的熏香,今日够累了,是时候该换一换养神安眠的香了:“九爷手上的功夫妈妈还不知道吗?伤其内里不露其表,西宁郡主不是喜欢他这张皮子吗?索性现在没长歪,楚楚可怜的模样总是惹人疼的!”
孙妈妈:“那他能愿意进西宁郡主的院子吗?”
孙妈妈忽然明白,珺娘手段的高明。
珺娘:“你以为我愿意与这种人说这么多的废话吗?我已经将他推到了西宁郡主身边,便对复仇更近了一步!他若是蠢透天,那也是他的命了!”
其实珺娘也是受了倪孜的点播,西宁郡主因为男宠之事多年未嫁,巧的是,她与康王妃的关系匪浅!而康王妃有意将白长梅与其相配!
连续多日,常逾喝的都是新米,而秦岭吃的,都是剩下的陈米,每日光挑挑捡捡都要浪费诸多时间。
常逾看不见,他也不知道秦岭买了两袋米,直到煮出来尝味道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常逾本想查查这米是出了什么问题,却不知不觉中摸索着一旁竟然还有一袋米,这才明白,原来这些日子,他们吃的全然不同。
秦岭回来的时候,看见锅中的米,心中凉了大半,不是说心疼,而且怕常逾发现,脑子里翻江倒海的思索着说辞。还没等常逾质问,秦岭就开口说道:“阿逾,你不会把我做机关的米给煮了吧!”
若是常逾作问秦岭作答,常逾或许会认同这个说法,可相处这么久,常逾已经知晓秦岭骗人的时候,都会主动出击,不给别人开口的机会,可听着秦岭这么说,常逾心中更不是滋味,也只能装作相信的模样。
其实他们之间已经不必多说了,一个主动作骗,一个甘愿被骗···
睡梦中,常逾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疼痛感已经逐渐削弱,那时候的常逾似乎误以为自己到了极乐世界,可这个世界里,没有他的小狐狸,也没有他的家人,似乎只有他自己,被遗弃的感觉好似重卷开来,一向孤僻的常逾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独的难熬···常逾在这条路上走了许久,耳畔传来那句熟悉的阿逾,却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耳畔的声音越来越近,近到常逾也有些慌了,他怕在这里见到秦岭,可也怕再也见不到···
常逾猛然间坐起身来,秦岭本来专心致志的在数着身上的钱,被常逾这么一吓,散了一地。
秦岭:“你吓我一跳!”
常逾被吓的惊醒,眼前依旧一片漆黑,额头上细致错落的汗珠已经表明了一切,常逾直直的盯着前方,眼中空洞而无神,不知是现实还是梦境,是天堂还是地狱···
秦岭捡着地上散落的钱,仔仔细细的收好,毕竟这段时日,就要靠他身上的这些钱过活了:“怎么?以为自己死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
临近后夜,秦岭终于收拾好了一切,蜷在角落里睡的香,常逾拿起狐裘,走到了秦岭身边,这几日,秦岭出去后,常逾便日日坐在庙门前等着他,这庙里的一切他都无比熟悉,一向对声音极其敏感的秦岭这一次竟然没有一点反应,看来他真的是累极了···
常逾坐在院子里,看着若隐若现的月光,他的眼睛已经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些东西了,可就是这些隐隐约约,让他更加心疼,他身上的外伤已经不在渗血,那一旁染血的棉纱,是他即使看不清也足够触目惊心的程度,他不知道秦岭的伤有多重,可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常逾正想着,身上落下了一件狐裘,狐裘传来的暖意分明是秦岭身上传递来的。
秦岭:“阿逾,进里面去!”
秦岭几乎是一种命令的口吻,这是常逾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