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在树上没心没肺的摘着梨子,一身青衣融进奚落秋叶的果树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怀中的梨子透着丝丝的凉意,若是常逾知道了,定是要狠狠的训一训这个小狐狸,其实这些活根本轮不到秦岭来做,可秦岭总想在自己能做这些的时候为常逾多做一些的,秦岭听着府里的下人们说的闲言碎语,是一点也没往心里去,可文青山就不同了,气的整日都像个皮球,紫衿暖袄本是沉稳华贵,只是这几个字在文青山身上是一点也没体现出来。
文青山:“这些个没良心的,咱家主子还是王爷的时候,也没少给他们好处,现下落魄了,他们倒是先泼起了冷水!”
文青山正骂着,一个梨子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文青山的脑袋上,本就怒火中烧的文青山,彻底被惹火。
文青山:“是谁,给老子出来!”
秦岭看着文青山在原地转圈,眼中没有一个人的样子,在树上偷笑的不行。
文青山这才听见头顶上传来咯咯的笑声:“老秦!!!”
秦岭从树上跳下来,捡着地上的梨子,一脸无辜的模样像是跟他没关系似的。
秦岭:“哎呀,别这么大火气嘛!”
看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让文青山的气瞬间没了一半,在看着他主动干着活,更是没什么火气:“也就你一天天没心没肺的,为了养你,公子都要我将府里的杂役减半了!”
秦岭拎起竹筐,努努嘴:“或许还未必是因为我呢!”
文青山看着这满筐的梨子,主动帮着他提:“不为了你难不成为了我啊!”
秦岭刚要说,常逾便从房中出来了,站在门口喊着秦岭的名字,秦岭将竹筐推到文青山怀中,一溜烟的钻进了常逾的屋内,只剩下文青山在踉跄之后倒在了梨筐旁边。
常逾若是不出来拦这一下子,秦岭或许还没意识到自己即将说漏嘴,可常逾拦这一下子,也瞬间让秦岭想通了些事情,屋子里的暖意扑面而来,炭火的气息试图侵袭着每一丝寒意,常逾刚倒了杯热水给秦岭,院子便传来文青山谩骂的声音,吓的秦岭伸出了一半的手瞬间缩了回去。
常逾也不掩饰自己的嘲笑,稳稳的将这茶盏放到秦岭手中,示意没事,不必在意。秦岭看着常逾也不像生气的模样,主动问:“阿逾,我刚刚是险些说漏嘴了吗?”
常逾拿着桂花的手停滞在空中,有些意外的盯着秦岭:“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秦岭嘴角逐渐上扬,更加确信了心中的想法,盘着腿坐在一旁:“看来我想的不错啊!”
常逾拿了盘点心,一副讨好的模样:“快说!”
秦岭拿着情,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你放心,青山反应不过来,估计整个府里,只有我和倪姐姐看得出来!”
看着秦岭一副臭屁的模样,常逾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糕点,秦岭眼巴巴的看着糕点被拿走,瞬间委屈,魂都要被这盘点心勾走了,常逾可受不住他这副神情,这糕点在手中还没热乎,就又还了回去,自己坐在围炉前在牛乳茶里添了些桂花,香气钻进秦岭的鼻子里,勾出他肚子里的馋虫,只是这茶还要煮一会,他不得不按捺住了自己肚子里的馋虫。
秦岭:“齐梧上次来的时候,你不肯见他,我就知道了,这不很简单啊,皇帝革了你的职,削了你的爵,却没有否认你皇子的身份,他若是真想让你死,一个冒充皇子的罪名就够了,没必要整这么多的花样!”
常逾想知道从外人眼中,他们的计划是否真的这么破洞百出:“说下去!”
秦岭:“青山的产业那是金山银山也买得起,何况是个萧王府了,你让他折半家丁,不就是为了做做落魄的样子?而且你看啊,圣上没派人监视你,这自由可不是好来的,那便是与圣上达成了共识,甘愿设局成饵!”
常逾:“那你觉得,在这个过程中谁会对我下手!?”
秦岭知道常逾的言外之意,常逾是想从他的视角知道,什么样的人会察觉出他们所做的局:“朝堂之上啊,好与坏之间本就模糊不清,你想重新洗牌,涉及的可不是一人两人的利益,你想不破不立,大破大立,便是站在了大多数人的对立面,很显然,皇帝也知道这一点,他们学会了报团,你们也只能逐个击破!”
常逾其实心里明白,这条路上,他的对手从来都不是某一个人。
常逾:“你怕吗?”
秦岭挑眉:“有架打?!”
常逾笑笑,或许只有这只小狐狸,能没有废话的直接说到结论:“或许涉及生死!”
秦岭勾勾手,示意牛乳茶好了,常逾怕他烫到,便垫了快帕子递给他。
秦岭端着有些烫手的茶盏,想装成害怕的模样都装不出来:“哎呦,那是挺可怕的!不过你好像忘了,我可不仅仅是你的侍卫!说吧,要去哪儿!”
常逾没想到,自己什么也没同他说,他竟然知道这么多:“这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