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回到无忧院的时候,倪孜早就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拿来了手炉拉着秦岭往屋子里走:“天气还冷,暖暖手!”
这无忧院算是秦岭的家了,忽然间回来,他一直紧绷着的弦也算是稍稍送些了些,瞬间感觉到有些冷意袭来,不过有了这个汤婆子,还有家里人关心,秦岭也好像没那么冷了。
秦岭还是担心现在的局势:“皇宫那边有消息吗?”
倪孜拉着他进屋:“知道你回来的消息,赵婶和郑嬷嬷忙活了一上午,先吃饭!”
秦岭看着倪孜的眼睛,常逾的这个王妃有着和常逾一样的稳重和能力,看她这么稳重,秦岭也不再担心,跟着倪孜进了屋子,赵婶和郑嬷嬷在屋内布菜,秦岭看着桌子上的菜,都是他爱吃的:“谢谢倪姐姐,也谢谢赵婶和嬷嬷!”
秦岭一屁股坐下,刚要吃,几个人就拦着:“先洗手!”
秦岭将裘袍交到赵婶手里,笑嘻嘻的说了句忘了:“对了,恪儿和娇娇呢!?”
绿玲:“睡着了,知道你回来,王妃还想将两个小家伙叫起来,是我们好说歹说才劝住的!”
秦岭:“没关系,一会我去看他们!”
倪孜给秦岭舀了碗汤:“先喝碗汤,暖暖身子!”
倪孜知道秦岭担心现在的局势,虽然不希望秦岭时刻紧绷着一根弦,可有些事该说也的说:“荣王在第一时间提出要进宫去看望圣上,左相同意了,并未亲自跟着,只是派了些护卫,而与此同时左相也在第一时间召集了重臣!”
秦岭点点头,不知道是对这碗鸭子汤的赞赏还是对倪孜的赞许:“看来乔林留下的药将那些太医和左相都糊弄过去了,对了,李彦青和刘若虚他们不是已经抓了不少朝臣吗?左相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吗?”
倪孜:“四品以下的都差不多了,可有些身居要为,还有左相庇护,哪怕是有证据在手,李彦青他们不好动!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左相身边的人或许会有大的变动!”
秦岭:“是方家主?这样的动作应该瞒不过左相的眼睛,我们怎么保证他的安全呢?”
倪孜给秦岭夹了菜:“他住在戚府,左相不敢动他!”
秦岭忽然间觉得口中东坡肉辛辣刺激,不过不是这东坡肉本身的问题,而是这个消息带给他的,看来,常逾这面网下的足够大。
荣王从太极殿里出来,里面的皇帝仍旧熟睡如常,殿内散发的药香气依旧呛鼻,荣王有些晃神,常逾并没有告诉他皇帝的病已经好了,就是想激一激他,在这样绝境的情况下,到底能不能激起他的斗志和责任。
荣王走后,皇帝在辰妃的帮助下起了身,看着自己儿子离开的模样,他也不知道,荣王到底能不能撑起这个场子。
辰妃端了药来:“圣上,先喝药吧!”
皇帝看着那碗汤药,长长的叹了口气:“要不是这样的局面,朕不得不撑下去,这活半年和一年还有什么区别呢?”
乔林在给皇帝诊脉之后,不仅仅留了可以让他有昏迷症状的药,还有一个残酷的现实,就是以皇帝现在的情况,喝了乔林的药也只能维持一年,不喝就只有半年,其实这么多年,皇帝一直以为自己对皇权的掌控足够极致,可实际上,左相早就将手伸向了他身边的人,搞垮皇帝的身体,操纵自己的权势,让这个大齐的天下逐渐姓左,天下是他齐家人打下来的,可要是没有左家,他齐家也撑不起来,左相自认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仅仅是气度还有胃口!
本来乔林答应了皇帝,不将这个情况告知其他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病影响到常逾的计划,他的时代结束了,那是个失败的时代,他想给自己的儿子空间和时间,让他们撑起这个江山,做百姓的靠山,只是他忘了,他的生死影响着常逾整盘计划的节奏,这一点乔林作为局外人,比他看得更明白,乔林违背了自己的承诺,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知了常逾,常逾对这个父亲可以说没什么感情,可真的知道了事实,常逾也做不到那么冷血,在纠结亲情的挣扎下常逾还是改变了自己的策略,加快了速度。
唐衍的话让秦岭反复回味琢磨,不过这几日,朝中也算是太平,这让秦岭也稍许安心了许多,自从秦岭回来,便闭门不出,甚至恪儿和娇娇吵着见他,他也刻意躲着,他在保护这个府里的每一个人,也在等着左相和江昇的手段。
赵婶不知道秦岭为何这几日不再和大家一起吃饭,可秦岭不说,赵婶也不再追问,这个府里的人不仅仅是惺惺相惜给予尊重,也是因为他们都是家人的存在,所以体谅。
秦岭闻着菜香,赵婶的手艺真的是没的说,秦岭看见赵婶才想起来,赶紧去翻包袱:“对了,前几日忙着想东西,把重要的事忘了,这是田伯让我给你捎回来的!”
一听是田绛让秦岭捎回来的,赵婶脸上都挂着笑,看着那支银钗,赵婶有些不好意思:“都这么大岁数了,哪里还在意这些小玩意儿!”
秦岭悄声说:“田伯那是在意婶子,悄悄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