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秦岭就跟着常逾进了宫,迷迷糊糊和样子哪里是没睡醒,那分明是没有睡,常逾看着他这副模样,也不忍心再带上他:“不必你跟着,现在能杀我的人都不在了,你还担心什么呢?”
秦岭靠在马车里,奋力的抬起一只眼睛,也不知是马车的晃动还是这只小狐狸本身的不老实,摇头晃脑的说出了最扎心的事实:“哼~我担心什么?担心你老子!要比狠心,他跟我娘啊,不相上下!”
常逾这个皇帝爹可谓是用得上常逾就寒暄几句,用不上的时候恨不得丢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去,这倒是跟江氏有异曲同工之妙了,可偏偏常逾和秦岭是一类人,不管父母如何对他们,他们还是不会说一句他们的不是之处,如今常逾这个局几乎是到了终局,若是老皇帝觉得他功高盖主,或许对于常逾来说,还真没准会舍身取义,秦岭可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所以宁可自揭伤疤,也得提醒常逾!
荣王在奉安殿里焦头烂额,满桌子的折子堆起来有一人多高,当小胜子通传常逾来了的时候,荣王激动的起身,甚至还撞到了桌腿,秦岭跟在常逾身后,学着常逾规规矩矩的行礼,哪怕没等常逾行完,就被荣王扶了起来。
荣王:“你可算来了?昨天的事我都听说了,伤到没?”
常逾:“臣弟安好!”
没了那个皇帝老爹,秦岭还以为能松快些呢,没想到荣王不是他的皇帝爹,可常逾还是常逾,该少的规矩一样也没少,引得秦岭也跟着拘谨着。
不过荣王还是有良心的,赶紧招呼着常逾和秦岭坐下,还吩咐小胜子奉茶,其实他不说,小胜子也会这么做的,只不多他多这一嘴,倒是让秦岭觉得,他也有些人情味了。
荣王也不想有麻烦就找常逾,可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就像秦岭说的,他需要学会听取建议,学会做出决定。
荣王:“你看到了,这些折子里,大部分都是要我处置左相的,可也有一部分说左相是三朝元老,劳苦功高,希望从轻发落!”
常逾不希望他处处依赖别人,便反问道:“你怎么想?”
荣王无奈的品着茶,或许此刻的茶香在他口中没有一点回甘,只是无尽的苦涩,一声叹息过后,荣王看着那些折子说道:“这些想让我杀之而后快的,大部分都是左相的人,他们有被左相拿捏的证据,自然希望死无对证!可若真的从轻发落,以左相这逆天的本事,不知道何时还会卷土重来,我是左右为难啊,可按道理来说!左相的生死不是我能决定的!”
常逾点点头,有些事他需要做需要抗,可有些事,不是他这个身份该做的,也该学会避其锋芒,留给荣王成长的时间不多,虽然他并没有像秦岭和十七那般迅速的成长起来,可这样的进步,已经算得上是稳中求胜了。
常逾:“左相这个人不能留,既然你我的身份都做不了这个决定,那就找一个能做决定的人!”
荣王一脸不解,若是能解决怎还会拖这么久,可他根本不知道,皇帝的病是假的,不敢处置左相也是因为左相拿捏着皇帝的把柄。
看着常逾起身,荣王有些不知所措,转头向秦岭投去了求助的神情。
秦岭挑挑眉,也不介意直接翻译给他:“阿逾的意思是说,你们身为人子,该去看看你们的父皇了!”
常逾:“阿逾,对待王兄不可无礼!”
秦岭努努嘴说了句哦,转身还像荣王道了歉,荣王虽然身份尊崇,可他明白这一路若是没有他们二人,他现在埋在哪都不知道呢!便也摆着手说不必拘礼!
话虽这么说,可常逾如今的身份并不是亲王,也不再是能说进宫就能进宫的身份,可最重要的是,常逾心里认定了荣王的位置,已经尊他为帝了!
太极殿里依旧宁静,仿佛世外桃源一般,不过是里外都透着连绵不绝的药香,周围的人都让常逾吩咐宋驰换了自己的人,不然苏妃也不可能这么久连个消息都打探不到,而宋驰派去的人呢,都是宋驰的心腹,武功高不说,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要是有人问,一概是一问三不知,只会站岗,反正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没有辰妃和冯施毅的授意,谁也不能进,违者杀无赦!
与上次进来的重重阻挠想比,这一次进入太极殿就像是踏进了自己的王府一样顺畅,荣王不明所以,不知道常逾这盘棋究竟盘算了多大。
辰妃见常逾和荣王,也没有过多的意外,倒像是在这个太极殿过上了小日子一样悠闲:“二位王爷都来了,快坐吧!这现在也没什么好茶可以招待你们的,我先去泡着!”
荣王从一进来就开始懵,辰妃的脸上没有任何愁容,病榻上也是空空如也,和上次的所见所闻全然不同,唯独这屋子里温着的药罐子是他熟悉的。
常逾恭敬的行了礼:“辰妃娘娘不必客气,今日来是有要事与父皇商讨的!”
辰妃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不是来喝茶的,是来给皇帝一个交代的,这个场合她并不适合待下去,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