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2 / 3)

的是,薛采叫住了少清,他便有充足的理由停下。故作矜持,道:“薛姑娘也在?”

薛采道:“是,郎君做什么呢?”

少清心里一松,道:“走走罢了。”仿佛才看到她手中的琴,“薛姑娘要去哪?怎么抱着琴。”

薛采道:“去学琴。半路上马车坏了,只得走去了。”

少清回头望了一望,道:“我的马车在后边跟着,薛姑娘若不介意,不妨一坐。”

薛采迟疑道:“郎君方便么?若不便,却是不好坐的。”

少清道:“不会,这马车只我一人使用。我下午并无何事,正好空闲。”

“便麻烦郎君了。”薛采略略施礼,少清侧身避开。马车行至跟前,少清替薛采撩开帘子,随薛采进入后进入。一声令下,马儿“嘚嘚”的走了。

车厢内,少清和薛采面对面坐着,二人间放着一只案几。少清取出一盘糕点,道:“先垫些罢,薛姑娘喝什么茶?”

薛采道:“有贡眉么?”

少清道:“有。”他取出茶叶,“贡眉性凉,女子或许不适。倒不如祁门红茶,性温,更适合你。”

薛采摆首,笑道:“我就是偏爱贡眉别具一格的滋味,性凉性温却不在考虑了。”

少清颔首,道:“是么?”倒掉头冲茶,先往薛采面前的品茗杯倒茶,再倒自己面前的。他举杯示意:“请。”

薛采看了眼,微不可见的勾起唇角,慢慢品一口,面上浮起温暖的笑容:“是贡眉。”她道,“我以为会是祁红。”

“你不喜欢,何必强求。”

少清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薛采抿唇:“这也是。”

少清也抿了一口,“确实独特,回甘清甜,鲜香纯爽。怪不得你如此钟爱。”

“郎君喜欢喝什么?”她道,“金瓜贡茶,大红袍,还是太平猴魁白毫银针?”

少清道:“铁观音。”薛采似乎很惊讶,少清先一步道:“各有所爱。”

薛采往窗外看了看,窗外入目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竹林,有清爽雅致的气息。路上颠颠簸簸,薛采的手伸向琴,拉过来,搁在膝上。

少清道:“快到了吧?”

薛采道是,她紧紧抱着琴,向窗外不住望着。

马车停下,车夫道:“前方路通不去,只能行走。”

前方只有一条小径,蜿蜒曲折的尽头是一小亭,悠扬清越的琴音已经可闻,影影绰绰有人在。

薛采放下帘子,“我走过去罢,今日多谢郎君了。”

少清捉住她的袖子,“我陪你一起去罢。”说完便先跳下去,薛采抱着琴有些犹豫。少清伸出手,“琴先给我罢。”

琴颇有些分量,当薛采要取回时,少清道:“我替你拿去,到了给你不要紧的。琴这样重,你怎么好拿。”

薛采及少清到时王叔夜仍在抚琴,其声如金玉相击,泉水叮咚之清不及尔尔。直教游鱼出听,朱弦三叹。

一曲完毕,王叔夜方才睁开眼,微笑道:“你来了。”

薛采颔首,道:“是。”她莞尔,“是《高山流水》。”

王叔夜含笑点头,“琴放那张桌上罢。”

薛采取出琴,安置于琴桌上。

王叔夜指了指少清,“此卿友人?”

“不敢称友,半路车损,其送我往。”薛采整理好琴,看向少清,“郎君要回去么?”

少清道:“是了。”他躬身,“告辞。”

王叔夜亦倾上身示意。少清一步一回头的走着,薛采却从未回头,她背对着他抚弄琴,完全忘了他似的。

少清落寞的离开,上了马车,却并不想离去。他不明白薛采为何转头便对他如此冷漠,适才王叔夜分明有意让他留下,薛采却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他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清薛采了,她总是若即若离。直至今日,她连他们是朋友都不肯承认么?那他又算什么!

她就在不远的地方,却是咫尺天涯。他甚至可以听见他们轻微的交谈,拨弦时发出的震动,那是空气的震颤,灵魂的共鸣。但他们太远了。就像牛郎织女之间的银河,那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尽管牛郎织女只能遥遥相望,却彼此心意相通,倒也不算寂寞。可他呢?单方面的喜欢,遥遥无期的等待本就是一场豪赌,没有人知道结果。

薛采,这真是个可恶的人。她怎么可以永远置身事外?仿佛所以事情与她毫不相干。她是随时随地可以脱离,那我呢?他的心愤怒的呐喊,怎么可以?!

少清心里溢满了悲伤,他绝不承认他被抛弃了。这世上,只有他元少清可以抛弃别人,哪有别人抛弃他的道理!

很好,他告诉自己。这样就很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定了决心。

瞥见案几上的茶壶,他拿起来狠狠灌几口,原先甘甜的琼浆此时只剩苦涩,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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