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时节,上弦月当空。
文云上完计算机课后,文爸便开车等在宿舍楼下接她回家。
陈落百般无聊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在枕头下摸出手机,才十点半。陈落叹了声气,“得找个人打发下时间啊!”说完,蓦地想起一个人,不过转瞬即逝。
“我妈叫你去家里吃饭。”
陈落在联系人里找到敖西然的名字,打下一串字,见对方没有接受消息。索性打开看书软件,点开最近一直在看的妇女史看了起来。
叮-
消息框弹出。
“时间。”
陈落看着这两个字有些无语,“真高冷。”
“······”
陈落再次无语,“明天下午。”
“好!等我来接你!”
这次,陈落没有点开消息框,而是将它划走,因为它挡住书的内容了。
昏沉之间,一道白光闪现。
“你最近可好?”
再次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陈落也不再大惊小怪地非要找到它,“我见到她了。”
“你开心吗?”
陈落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她踏过溪流,行走在一片枯草中,斜前方有一块呈枯黑状,像被火燎过。陈落蹲下,拾起一根黑草,声音飘远,“我不知道。”
“鱼”轻笑, “你想好你的选择了吗?”
陈落边摇头边蹲坐在草地上,“她能活吗?”
“这要问你。”“鱼”似乎料到她会这样发问,“如果你不知道怎么选,那就随心吧。心或许会骗你,但不会让你后悔。”
“不会后悔吗?”陈落低喃。
·
砰—
砰—
“卓艾!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以为你躲得了今天躲得了以后吗?我既然能找到这里来,我就不怕你再把我送进去!卓艾!你开门!”
“卓艾!”
砰—
“卓艾!”男人在楼道里肆意吼叫,声振屋瓦。男人看着眼前没有任何反应的防盗门,恼怒地将手中的墨绿色的玻璃酒瓶砸向防盗门,“卓艾!你他妈的开门!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贱人!”
“你是不是有人了?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卓艾!你给老子开门!你个b养的,老子当初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你,你凭什么不给我生儿子?”
男人越说越气,徒手起开一瓶酒,对着嘴就灌,直到酒沫子顺着他的嘴角滑落进蓝色的polo衫上,划出一条溪流,他才“咚”的将酒瓶垛在瓷砖上,可嘴里的污言秽语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
“卓艾!”男人打了一个酒嗝,沉闷又悠长,嗝完吧唧两下嘴巴继续道,“开门!”男人愤怒地捶打大门。
屋内的女人坐在大门前,手上提着一把菜刀,淡淡地看着叫嚣不停的大门。如果下一刻门被冲破,她已经做好了与其拼命的架势。
屋外的男人像野狗般继续咆哮,唤一声捶一下。十一假期的好心情就这样葬送在男人的吼叫中。
终于有人再也忍耐不住了。
哒—
防盗门从屋内被人解锁,陈家桥对面的男住户探出一个脑袋,从他的居家服中可以看出男住户是被吵醒的。
男住户抬手固定了遍眼镜, “你找谁?”
陈家桥打了个酒嗝,骂道,“关你屁事!”陈家桥骂完仍是不解气,手抓着门把手站了起来,左歪右倒地走着,“你、你是不是她的野男人?好哇!我说她怎么不开门!原来是你这个小白脸挡了我的道。”
男住户越听眉毛拧的越紧,心知不能跟这样的酒蒙子讲太多,“我提醒你一下!”男住户指着对面的防盗门,话音一转,“那一户没住人,你是不是找错了?如果五分钟之内你还不离开,我就报警,告你骚扰。”
啪—
男住户不会给陈家桥任何申辩的机会,在关门前朝陈家桥做了一个看手表的手势,便将大门合上了。
昨晚吃下的烤茄子和羊肉串不断地在陈家桥的喉中涌动,陈家桥几次将吐未吐,生生咽了下去,咽的他整个人都在翻白眼,酒嗝再次上涌,一股廉价的酒精味瞬间侵袭整个口腔,发出一股恶臭。
“报警?谁怕谁啊!报警!你们这些人没事只会报警,警察来了又怎样,待几天不是还是要把我放了?”陈家桥撑着墙,走路踉踉跄跄的。
虽然他嘴上说着不怕云云,但还是态度诚恳地按下电梯的下行键。
即便态度老实又如何?
陈家桥右手抓着酒瓶,身子后仰,仰头朝天花板吼道,“卓艾!你休想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你躲到哪里,老子都会找到你的!”
电梯的链条哗啦哗啦下降,可它的终点是人间而不是恶鬼惧怕的地狱。
这短短的四十五分钟在卓艾的人生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