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的亲戚,就是开口要点儿什么也是情理之中,那是跟咱们亲近。这送点东西念着些情分的算不得什么,姐姐也是管的忒严了,瞅着这俩孩子规矩的都不敢随便说话,定是让姐姐平日给教训怕了吧?”
这话说恪贤贵妃像只母老虎似的,听的沐德和御守忍不住捂嘴偷笑,却低着头不敢回话。倒是让恪贤贵妃觉得有些难为情,“怎的是我给教训的?是他们父皇管的严,你是没见过他们闯祸的时候呢,那可真是能把人给吓死过去的,亏得皇上上心了,才没让这两个泼猴翻出天去。”
“哦,我知道,皇兄特地叫我去他那殿里说过,说是这俩孩子私下里最是喜欢读书习字,尤其是咱这姑娘,还让我帮着去学塾里找了些书,这回我也给带过来了,想着明儿进宫见你们时再送去呢。”静安王爷说着,就看向了沐德,“咱们小四儿喜欢读书习字,若是在润月定然能是个名满天下的才女。让我说啊,这可不能算得上是惹祸,这是骨子里有咱们润月的风气,该是好好培养了才是。也真得大京皇帝如今想开了,咱们小四儿这是有福气了,听说还习了武艺,真是得了圣宠了。”
沐德抿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皇叔这是说的哪里话,沐德也是平日里闲的无趣才找了这么些乐子,多亏父皇与母妃眷顾,才容了我这些癖好,不能说的上是圣宠。”
静安王爷听了,更是扭头与恪贤贵妃夸赞道:“瞧瞧,这话说的多得体,我今日就打赌,咱这姑娘日后定是个用得上的。”
“是是,我自然也希望她能是个用得上的。”虽然夸的是沐德,但恪贤贵妃看着比沐德还高兴似的,脸色微红的拍了静安王爷一下,“你可别再这么夸这孩子了,回头让她尾巴翘的找不着北可不行。我却还想问问,咱们母妃近些年来可还好?······”
这般话说着,恪贤贵妃与静安王爷就又谈起了些其他事。沐德与御守见他二人似乎暂时无暇理会,便又偏过头去瞅着台下那些来觐见的人。这么会儿时候与静安王爷说话,再看过去时,发现许多人都已经完成了觐见,在台上坐着。这半天的没听下面读皇榜的声音,已经不能知道这坐着的都是些什么人了。
沐德左右看看,然后拽着御守的袖子问道:“你见那位原朝的王子没有?可是已经坐在台上了?”
“我哪里见过?我是听大哥哥说的。”御守回道:“你怎的这么感兴趣?”
沐德却理所当然的说:“我自然是感兴趣的,还头一次听说那般虎狼之师的跑来咱大京觐见的,自然是想涨涨见识——”
“传——原朝皇子魏令与原朝特使觐见——”
沐德话音未落,就听下面读皇榜的小公公喊道。随后,一个穿着白色服饰,头发卷曲披散在脑后的人带着几个人走到了坐台下面行礼,“原朝皇子魏令携特使来拜会大京皇帝,大京冠戎皇帝天安。”说完,便微微鞠躬行了一礼。
沐德看着很是新鲜,这人衣服上面的装饰十分特殊,衣服料子也不是绸缎做的,倒像是棉麻纺的,虽然做工粗糙了些,看着却不像普通的货色。他脖子上还带着串挺大的珠子做的链子,因着距离远,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做的,只是因着又红又大才觉得特别显眼。又加之头发卷曲散乱,身后跟着的几人头发服饰也几乎如出一辙,只是未带着那串大珠子,衣服也是褐色的,才能区分的出来。
这几人行礼的方式也是独一次见,说话也带着些口音,想是皇上也觉得有些特殊,便说道:“免礼吧,朕这还是第一次接待了原朝的皇子与特使,这般远道而来的朝贺,那自是我大京的友人,快快上台来看座。”
“谢冠戎皇帝恩典。”说完,那几人又是行了一礼,着人将带着的画卷与礼物箱子交付了,随后从楼梯上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不少人都知道这原朝如今的许多事情,见着这位皇子带着特使们上来与皇上行礼的时候,就连坐台上的宾客们都有不少左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像是在议论着这一行人的目的。
静安王爷与恪贤贵妃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动静,扭过头去看了看。静安王爷看着原朝的几个人与皇上行完礼入座时,小声的说道:“听说他们这回是来者不善,姐姐和孩子们一会儿出入时要注意点,可万不能招惹他们惹些祸事,回头平白被牵扯进去。”
“这话怎么说?”恪贤贵妃惊讶的问道。
静安王爷却是摇了摇头,尤其看见那位皇子带着几人坐到了他们这桌后面不远的位置时,更是压低了声音,“我也只是猜测,姐姐和孩子们心里警醒点是好的,这大京的女子们被忌讳议论朝堂,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说清楚,让人听见了也要说姐姐的坏话。姐姐只记着,别出了什么差错让人家寻了挑事,回头招惹了大京皇帝的不悦,姐姐可是要吃瓜落儿的。”
恪贤贵妃听的云里雾里,却也连连点头,转头连忙对着沐德与御守说道:“听见没有,他们就坐咱们后面,你们俩可要规矩些。”
“是。”他二人心知事情不小,随即便乖巧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