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意思,若是真不愿意见公主,哪里会千里迢迢的送菜,又怎会这三番两次厚着脸皮缠着公主殿下游湖呢?”
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太过暧昧了些,以至于将沐德羞的几乎要钻到地缝里去了。只是此时气氛甚好,沐德心里因为记挂着魏令,更是觉得这些话如蜜糖般甜腻,便也不愿意就这样责怪他说了不知分寸的话来,生怕就此疏远了彼此的距离。不过到底也该应对一番,因此她嘟囔着回道:“即是如此,王子殿下那般说法又是何意?”
“小生、小生的意思是······”魏令终于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脸颊,随后才说道:“小生是说,莫不是天生来,就注定要与公主殿下纠缠不清的?······说起来,小生这次来还真是觉得,大京皇帝或许并非真就不愿意小生与公主殿下结亲的······”
沐德这简直都羞的没地方躲了,只能往旁边站远了两步,不知所措的低垂着头,一双妙目四处乱看,就是不敢直视魏令的脸颊,“王子殿下这又是何出此言的?”
魏令这才回道:“不瞒公主殿下,小生不论是上次来还是这次来,都是打算与皇帝求娶公主殿下的,只是皇帝却一直不能允诺······虽说小生心里真就放不下公主,这般被三番两次的被拒绝也是灰心的,本也是有些丧气,只是皇帝却说,待到明年年底,公主殿下将会举办议亲宴会,若是真有此意,不妨到时候再来相谈就是······小生、小生这也是心里着急,听说公主殿下声名远扬,不少公子都做了打算,这才缠着公主,只想着要公主殿下一个承诺,能让小生心里心安些······”他说着,脸庞也逐渐红润了起来,“想来只要公主殿下心里也能记挂着小生,那么到了来年的议亲宴会,小生定、定不会辜负殿下所托的!”
沐德这便将脚步退的更远来,虽然听见魏令能这般将话都说白了,心里是欢欣雀跃的,只是到底这事情太过私密,沐德更是不敢就此顺着说下去。旁边站着的芍药听了,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就要挡话,却是沐德拉住了她,自己偏过头对着魏令说道:“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沐德不敢轻易允诺,还请王子殿下自重。”
魏令听了,又是张口欲辩的样子,沐德却打断了他接着说道:“今日沐德陪着王子殿下游湖时间也不短了,想是王子殿下还有别的事情在身,沐德这便不留王子殿下,先回了。”说着,便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魏令哪肯就这般放了她,紧追着两步过去,若不是沐德身边许多随从拦着,他说不准真就要上手去拉住她了。不过他却也还是不甘心的隔着人追问道:“小生不求其他,也只求公主殿下别将心先许给了别人才是!”
沐德脚步顿了顿,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路上,魏令这一番话都在她脑海里回响个不停,心里,更是火烧火燎的难耐。
魏令·······魏令······
她一路快步回到珍宁殿去,闷不吭声的到寝殿里坐着去了。芍药眼见这事情的发生,心里也暗暗知道沐德这是心动了,只是沐德到底也没做什么失格的事情,更是知道这事情以她的身份不能多谈,便就在门外,看着茶水去了。
留下沐德一个人在寝殿里坐着,对着梳妆台的镜子,看着精心打扮过的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影绰绰的映像。等着芍药提着壶来沏茶的时候,沐德便就这么面对着镜子,幽幽的问道:“芍药,你觉不觉得,我这些年来,似乎长得有些像三姐姐了?”说完了,不等芍药说话,自己便先叹了口气说道:“说来可真是大言不惭了,我哪里能比得上三姐姐那般精致容貌呢?”
芍药听了,一边沏着茶水,一边回道:“哪里比不上?主子与三公主殿下本就是姐妹,眉眼间长的相像是自然的。只不过主子比之三公主要文静些,气质也相去甚远,这才一看之下,觉得两人差得远了的。虽说三公主当年的确面容生的出众,只是说到底,主子是圣上的公主,是恪贤贵妃的公主,主子的父皇是天颜,母妃又是美貌如画,主子又怎会比任何人差了呢?”
芍药这一席话,听的沐德没由来的觉得自信了不少,尤其是想到魏令今日说的那番话,心里更是觉得满足。这便笑了,扭过头说道:“你这话说的可真让人爱听,我便就当作是真的了。”
“本来就是真的!”
两人这就嬉笑了起来,一时气氛欢欣又融洽。只是那天晚上,晚膳之后,见着空暇,恪贤贵妃便又将沐德叫进了寝殿去,想是这回,不至于再有别的事情来打断了。
而在另一边,管事公公也将今天沐德与魏令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与皇上告知了。皇上听了之后,冷哼了一声,随即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半句也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