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杀之事,想来若不是自己派人亲去打听,这会儿还要被遮掩着呢!魏令竟然还真就敢这般装聋作哑的弄死了自己送去的人还不在意,也真真是可恨了!
这般想着,沐德便又是觉得自己方才还想着要和睦的事情,可真是天真愚蠢,这就也不愿意开口再劝恪贤贵妃改变主意了,转而问道:“长信等几个人,在大京可还真有亲人在的?不如女儿送去些补偿吧,这事情,说到底可不还都是女儿的过错么?”说着,眼泪便又涌出来了一些。
恪贤贵妃这才挥挥手道:“有什么亲人呐?那都是养出来给你用来做手脚耳目的,哪里就能成家去了?本就都是捡来的,或是买来的奴才。”
沐德这才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也该厚葬一番。”她扭头看向身边跟着的白菊说道:“白菊,那几个人的尸身可运回来了?”
白菊回道:“是,回主子话,那几个人的尸身本来都被丢在野外去了,咱们的人硬是给找着了,这会儿想是也快运到了。”
“嗯,这就好。”沐德说道:“那便厚葬了吧。他们也算得上是有功之人了,万不可轻慢怠了。”
“是,奴才知道了。”
等着吩咐完这些事情了,沐德才又回头与恪贤贵妃说道:“母妃辛苦培养了人才给女儿来用,都是女儿愚钝,浪费了母妃养出来的人才,女儿这就给母妃赔罪了。”说完,便低头行了一礼。
“你赔个什么罪?要怪也是要怪那魏令是个混不吝,母妃也是看错了他,还以为你们真就是金玉良缘呢!”恪贤贵妃叹了口气,因为门关着,屋里面仅留了一些亲信在,她便也不藏着,径自走到寝殿的雕花木床旁边,从那褥子底下翻出了一些书信,随后招手让沐德过去,将这些信件放在了她手里,然后说道:“本也是因着你心里总记挂着魏令,母妃这才早就写信与你那在润月做皇帝的伯伯,就想着能不能为了你们之间的亲事提前准备些什么。这不是,你且看看,你皇伯伯也是听闻你与魏令相互倾心了,早就派人到原朝去接触过了,与那魏令也并非没有过来往。本还打算着做些筹划来着呢·······“
沐德接过信件,低着头草草的翻了翻,粗略看了看。大抵是些润月与原朝通商,相互贩卖物资的事情。里面还有几封信,是关于买卖兵用装备的契约,上面盖着的印,竟然都是魏令的私章。
沐德这会儿才想起来,上次魏令来大京拜访的时候,他和自己言谈笑语之时还真是问了些关于润月的事情,那时候自己竟半点也没在意,只当他是关切自己,却不想这其中竟还有这些事情夹杂着。
她便又是叹了口气,想起那时候自己因为记挂着魏令而自作主张的与他相见,还总打算着欺瞒恪贤贵妃的事情,心中免不得升起了许多愧疚之情,这便抬头看着恪贤贵妃说道:”母妃对女儿的关切之心,竟被女儿这般糊涂浪费,说来才真是受之有愧了。“
恪贤贵妃听闻,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说道:“傻丫头,你是本宫唯一的亲女,本宫心里不记挂着你,还能记挂着谁去?你日后且要记住,你是咱们大京的文书公主,也是润月公主生下的女儿,你身体里的血脉生而高贵,是万万不可让人作践了去的!你只要珍视自己,便也就是对得起母妃这片心意了。”
“母、母妃······”听到此处之时,沐德终于忍不住觉得窝心,尤其是这些日子里来总觉得在魏令那里受尽了委屈,这会儿才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似的发泄出来。一时之间,沐德竟是讷讷不能言,只捂着嘴低低的留着眼泪。
恪贤贵妃抱住了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沐德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自己的声音给找了回来。她趴在恪贤贵妃的肩膀上,哽咽的说道:“女儿、女儿只怕,这事情已经闹出了动静,想是咱们大京的王孙公子们,日后要更看不起女儿了······也不知、也不知女儿还能不能嫁得出去了······”
恪贤贵妃摸了摸她的头回道:“怎的就嫁不出去了?你看看你这个小心眼,这才是多大的事情?说到底,本也是那魏令上赶着来求娶你的,你也不过是出于礼节招待他一番,便就是送些随侍去又能算得了什么?你却不知,虽是表面上都不说,只是谁家姑娘正经议亲之前,都是要先与看得上眼的公子们接触接触的,哪里就还真能两眼一抹黑的嫁了的?······你可不知道,不说润月,便就是在大京,那贵门的女儿们出嫁之前,也都是要与看得上眼的公子们相约出游的,你这能算得了什么?你这可什么都不能算呢!”
“真的?”沐德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相信的从恪贤贵妃怀里钻出来看着她问道:“母妃此言可是真的?别是为了安慰女儿才这般说的吧。”
“母妃怎会骗你?你却是不知,就你这身份与母妃早就给你备下的嫁妆,便就是你大姐姐沐临也是不能及得上的。若是有朝一日你要嫁了,何止是你父皇要送人作陪,便就是你在润月的皇伯父也是要送礼的,就是这等待遇,寻常公子可是巴望不上,那魏令这般不懂得珍惜,该是他没这福气,哪里就能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