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空置的架子,这些东西都放上去,未必能满。如果有再大些的,比如屏风,摆钟,推到角落里,或者空闲的地方,擦干净了就放在那里好了。”林旧道。
“哎呀!”肖朗儿一拍手,“我怎么没想到,太好了,姚樱,你就帮我们摆起来,你还没好,你只管说,我和萍儿来摆。”
三个人说干就干,一边说着这样那样好看,一边欢欢喜喜摆放,不过两三个时辰,天色刚一将晚,本来摆了半院子的东西竟然收拾得七七八八了,叫了两个兵士进来,将大木箱大盒子搬出去,一时院中清明立整,满目敞亮起来。
“哎呀真好,今晚可能歇歇了。”肖朗儿坐在东间厢房的椅子上,用扇子呼着风又给叶碎萍扇。
“姚姐姐是不是有外伤在身上?”端了一盏茶给刚刚安坐下的林旧,叶碎萍想了又想还是开口相问。
林旧抿了一口不冷不热刚刚好的茶香:“妹妹怎么知道?”
“我瞧了送进来的药。”叶碎萍小心翼翼道。
林旧看着眼前这个乍一瞧并不起眼却十分耐看的姑娘,心下会意:“你是怕……”
“也是我胆子小,多心,那药并没有什么异常,是镇痛消肿的好药。”叶碎萍知道林旧明白了她的意思。
林旧心中感激,用手握了叶碎萍胳膊,知道她担心林霜霜故技重施,给自己的药也动了手脚,终究黎涓的事情还是每个人心里的刺。
“她如今不会的,和我一个丫头争什么。”林旧从随身的香囊里掏出一张新帕,里面裹着四五块胭脂糕,“来吃这个,特别新鲜。”
“天啊,你哪里弄来的这个?”肖朗儿高兴得不行,虽说绥王府看起来富贵,哪怕是她们如今只做了奴婢,一应饮食也是荤素得当好的很,但是这样的甜食美物还是不多见。
“你管这么多,吃就是了,我变出来的,厉害吧。”林旧一笑,忙递了一块儿给肖朗儿,又拿了一块儿给叶碎萍。
“好好吃啊。”肖朗儿吃了个满嘴,笑得喷出糖粉子来,惹得叶碎萍不住嘘声,也跟着笑个不住。
月色悠悠,小小的抱竹轩,风光情致陷在奇妙却美好的不同里,明明是也驰,明明深陷禁锢,每个人却好像都得到了些许的安宁慰藉。
连日劳累,肖朗儿和叶碎萍吃了胭脂糕,又喝了半盏茶已困得叮叮当当,林旧忙催她们关门睡了。因为这几日大半都在静卧,此时全无睡意,忽见夜色柔然,便一个人慢悠悠地往西边的小花园子来,料想此时这里算是最清净的地方了。
腰伤虽未愈,肿却消得差不多了,只要不蹦跳稳稳当当地起坐,并觉不出疼来,林旧矮身躲过枝蔓,一点声音也不发出,即走到了,只见月影重重,露华深重,好一派北国南景。
“喜欢这里吗?”有人问林旧,好像是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一般。
林旧吓了一跳,自己千躲万躲,都逃到花园子里来了,怎么还是躲他不开?
花影深处,薛少腾的身影如山,慢慢踱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