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薛少腾和林旧正在说话,远远的薛少腾的副将冯域寻了来,身后还跟着一脸热汗,气喘吁吁的肖朗儿:“将军,姚樱,你们在这儿啊,让我们好找。”
薛少腾站起身看向冯域,冯域点了点头。
“有什么急事?”林旧问道。
“刚刚我们用过晚饭,还没来得及收拾利索,就接到从也驰王庭传来的王旨,说是册封薛将军什么征西大军的鹰目前锋,又说军情有变,七日后大军即启程。”肖朗儿说着,目现急色,将揣在怀里的王旨双手呈给薛少腾。
薛少腾拿在手中看了,果然就是如此。
林旧一直听着肖朗儿叙述:“还有什么别的事?朗儿,你为何这么着急?”
她这一问,冯域倒是一愣,不禁回过头看着与自己同来的肖朗儿。
自己刚刚按照薛少腾的吩咐去了薛府办事,正好遇见急得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的肖朗儿。冯域之前便知道这几个被莫尔铮劫来的南周女孩儿,也知道他们白海营涉险后被莫尔镛带走,更知道眼前这个有几分倔强的肖姑娘是个直肠子,如今听她说了王旨之事,自己心下也着急,忙带她向回寻薛林二人,好在自己的马匹颇为熟悉薛少腾马匹的气息,一路将他们带到了莽山。
“林霜霜……我是说夫人,刚刚昏过去了。”肖朗儿头上冒汗,急道。
冯域又吃惊又纳闷,这丫头什么情况?刚才怎么不和自己说林霜霜病了?自己也好先请了大夫给林姑娘看病,再出来找薛少腾啊,说话也不分个轻重缓急的吗?也怪自己,一时只共情了薛少腾出征之事,却忘了细细体会其实肖朗儿未必会因为出征之事如此着急,怕还有别的事情。
好在,林旧马上抓住了重点。
冯域忙抱拳向薛少腾道歉。
薛少腾点头示意无妨,翻身上马。
四人四马,很快进了绥王府。
夜幕之下的绥王府,除了大门上挂的灯笼,只有后院里的燃着几支烛火,昏黄而紧张。薛少腾将马交给马厩管事,径直走向抱竹轩。
林旧和肖朗儿紧随其后。
冯域走在最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此人中等的身材,健壮而灵巧,正是最聪慧敏捷的战士,薛少腾征战沙场最得力的助手。
抱竹轩内室,林霜霜躺在床上,平日清冷如水的小脸儿潮红如椒,汗珠点点,昏睡不醒。不过就林旧看来,她更像是被什么“迷”住了,即使昏睡着仍然不住喃喃,时时听得清又时时听不清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她这样多久了?”薛少腾问肖朗儿。
“自中午从麦宴上回来夫人就一直睡着,晚饭时醒了片刻,也没吃东西,只喝了半盏的葡萄露,还没喝完就昏了过去,我和碎萍把夫人扶至榻上,刚想着人请大夫,可……可……”肖朗儿说着脸上红云四起,像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冯域,去前面冰窖里掏些碎冰上来。”薛少腾道。
“是。”冯域应声,转身而去。
“叶姑娘怎么说?她去哪里了?”林旧注意到林霜霜屋里现在除了他们几个,叶碎萍并没有在。按说肖朗儿去报信,叶碎萍应该寸步不离守着才对。
“她说要去寻一味药。”肖朗儿回忆到,“只是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
“肖姑娘,你去准备些水,准备好了来告诉我。”薛少腾吩咐肖朗儿道。
肖朗儿忙答应着去了。
林旧又燃了几支烛火,来到床边坐了细瞧林霜霜,只见她此时面色如碳,眉心一点凝血,口中呓语不断。
林旧凑近……
“少将军,少将军……少将军轻些,你弄疼我了……放开人家嘛……”梦中轻笑出声,林霜霜妩媚之态让人不禁心神微驰。
林旧忙站了起来,就要出去,却被薛少腾拉住。
脸已红成了过年的灯笼,林旧想要挣脱,她可不想再听林霜霜说下去,再听下去她昏不昏不知道,自己要先昏过去了。
“你如今知道,你偷酒时听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了吧?”薛少腾低声道。
林旧不可置信地看着薛少腾……
“一直是这样罢了。”薛少腾其实脸也红了,只是他浅铜色的皮肤让他的脸红不是那么明显,“所以我连少将军这个称呼,也,也不想要了。”
“你说你们……没,没……”林旧不知道怎么形容,支支吾吾着实在烦恼和一个还说不上太熟悉的人,尤其还是个男人谈论这个问题。
薛少腾叹了口气:“哎,这样后知后觉,真是枉费我每每整夜都去寻你说话,白日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你就不想一想我这样闲的吗?”
林旧的脸更红了,这次倒不是因为林霜霜。
“林姑娘像是中了什么毒或者迷药。”林旧定了定心神,四处寻找葡萄露冷水壶,却见壶里已无半滴纯露。
薛少腾点头:“说实话,其实我一直也很疑惑。那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