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阮澄小跑过木制的镂空墙面,确认可以挡住右后方的视线后便放慢了脚步。
她仍然纠结。
她曾伤心,曾埋怨,曾释怀。
现在的她面对这一切没有过大的悲伤,可是那一点点的奢望和希求还是存在。
可惜,后面没有传来跟上的脚步声。
算了,还是算了吧。
阮澄站定在包间门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希望能重组自己脸上看起来不太明朗的表情。
推门而入。
立刻接上的,是江时渠正笑着的眼睛。
“阮澄妹妹,你再不回来,江总都要坐不住了。”
里面的人见她回来,适时打趣到。
阮澄应和着笑,坐回了江时渠身边的位置。
“还以为你走丢了。”
桌上的聊天还在继续,不过内容和正经的工作没有什么关系,从始至终,聊的都是些生活娱乐。
江时渠拎着玻璃杯应完桌上的话,侧过脸看向她,只小声的。
仍是打趣的语调,阮澄瞥了他一眼,拿起了盘上的筷子。
这人,在她不在的时候,又夹满了一小碗。
“我才没那么笨呢。”阮澄已经小饱,面对着碗里的蟹腿,她还是放弃了筷子,改用人类最本能朴实的工具。
“还要吗?”
江时渠看她用手拿着蟹腿,啃的努力,准备再伸筷子往转盘上的蒸蟹夹。
阮澄伸出了空着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转头看见阮澄咬着蟹壳,摇了摇头。
“不要啦。”
江时渠顺着她手上的力放下了筷子,但是,没能阻止他再给阮澄倒一杯凉茶。
阮澄吃蟹吃的少,于是,在众人继续扯皮期间,她忘我的和蟹的四肢争斗。
至于底下的虾。
“啊。”
阮澄剥了虾的软壳,留了尾巴的一小截,伸到他嘴边。
江时渠从善如流,连同最后一节尾巴的壳也咬去了,只剩阮澄手指捏着的尾巴。
房间里马上响起了起哄的声音,阮澄已经习惯。
因为自从中午到这里来,江哥哥的朋友们好像对于打趣他的事情特别热衷,不管做什么,都会受到注意,然后就是一阵“受不了受不了了”。
但这就是情侣会做的事情呀。
江哥哥这样说,所以阮澄也说服了自己。
才是恋爱的第二天呢,她确实不知道怎样相处才是对的。
思维归思维的事,手上剥虾的动作没停,她实在是吃不下了,可不能浪费粮食。
那就江哥哥吃吧。
于是,江时渠连吃了阮澄递到嘴边的四只虾。
他叼着半截,终于还是看向了阮澄的碗。
他刚才有夹这么多吗?
“真的最后一只啦。”阮澄看他一副不想再吃的表情,末了又嘟囔了句,“谁让你夹了这么多呀……”
她用湿巾擦了擦手,将没喝完的凉茶一饮而尽。
杯子还没放下,江时渠的纸巾恰到好处的递到她嘴边。
阮澄眼疾手快,接过了他手上的纸巾。
她只是年纪比他小一点,可不是不会照顾自己的宝宝啊。
当众给她擦嘴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了吧。
关系进一步之后,这样的照顾越来越贴心了。
那她要怎么回呢?
苦恼是无止境的,
心意相通之后,恋爱菜鸟阮澄并不清楚在这段关系中如何达成平衡。
当下的困扰是,她好像不知道怎么样对他好,也像江哥哥一样事事照顾到吗?但她和江哥哥比照顾这件事,一定比不过啦。
等等,这也不是什么照顾大赛呀。
或者,谈恋爱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就像她对大伯和大伯母一样?用努力学习,用乖巧听话,还有礼物?
对,礼物。
可送什么好呢?
江时渠看她一会皱眉一会舒展的表情,最后又变成打量他的眼神。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阮澄被拉回神。
“怎,怎么了?”
接吻的回忆忽然攻击她。
“回家了,澄澄。”
他顺着她伸来阻止他的手,反握住。
阮澄这才发现,大家都起身了。
-
人的两大欲望。
阮澄吃饱了就有些昏昏欲睡,加上昨夜难眠,她坐在书房的书桌旁翻书后没多久,便半撑在桌面上小鸡啄米。
房内敲击键盘的声响顿了顿。
“困了去房间睡。”
江时渠的兴致落在逗弄犯困的阮澄上,少女已经撑不住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