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澄靠在玄关的柜子旁,入秋了,她穿着件浅咖色的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或低头或朝旁看着门后挂着的小挂饰,一副没打算再往里走走的样子。
她昨日才得知阮景和同他绝交的消息,怎么这人现在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一周没来,生疏了?”
江时渠随手把带回来的纸袋推到一旁的柜子上,转头时发现了阮澄有些别扭的小表情,连鞋也没脱,他才往前走近了一步,就听见少女的声音:
“我不进去,我要回学校了。”
阮澄说阮澄的,江时渠拦腰将她一把扛起架在肩上,顺带替她脱了鞋:“可以,有点小脾气了。”
半点没有生气的语调,全是笑意。
“周六回什么学校?”江时渠知道她不喜欢扛着的姿势,所以又改成了环抱,阮澄被迫和他面对面,不想看他,就只好撇过脸去。
“谁说周六不能去啦……”她小声嘟囔着,僵持了半晌,这人抱着她也不嫌累的吗?还是转过脸来,“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明明在公司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男人每天还能平静自然的和她说晚安。
“嗯?我比较想知道,阮景和跟你说了什么。”
阮澄一脸警惕:“想先套我的话再篡改事实是没用的哦!”
“哦——我们澄澄这么确定,你哥说的全是实话。”
阮澄纠结的皱起了眉毛,还在犹豫间又听见他说:“你哥是不是说我跟他吵架了。”
“他说你们绝交了,”阮澄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凑近看了看,才几天没见,黑眼圈都重了,“所以是真的吗?”
“他说,你为了嘉立,无视了他们这些功臣的心血,说你是个卑鄙小人……”
“澄澄认为呢?”他无意的挑过一缕她的发丝把玩着,少女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脸上,神情专注。
在他打算继续开口之前,阮澄却说:“如果你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喜欢你了吧。”
阮澄还没走出社会,她不知道嘉立面临什么处境。
只是在国庆假期和江时渠一起出门旅游时,她深夜醒来还能看见在台灯下做着工作的江时渠。
还会担忧的和她说,自己可能没办法保全哥哥和那些陪嘉立一直走到现在的大学同窗们的工作。
江时渠看她还没完全展开的眉头,伸手抚去,片刻的怔愣转为含着柔情的笑意,自然的压过她本就靠的很近的唇,印了一印,低语道:“我们小橙子看人很准。”
“所以……”
“很明显的,大舅哥欺骗了你。”江时渠看她由懵转向震惊再变的有些愤愤的表情,低笑了几声,“我们是吵架了,是决裂了,只是要让外人这样认为。”
“所以哥哥你刚才也想瞒我是不是!”阮澄伸手要去挠他腰间的痒痒肉,被突袭的江时渠被扰的一通笑,攥不住她的手,干脆靠着体积优势将人压在了沙发上。
“原想,瞒你也不是不好。”他这回才把两只作乱的手牢牢的握在手里,“但谁让这件事叫小橙子对我耍了小脾气。”
他继续辩解:“再说,我以为阮景和会对你这个宝贝妹妹如实相告。澄澄如果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我是不认的。”
“好吧,我讲道理的!”
阮澄是想明白了,这件事确实是她亲哥不对,昨天还分外悲痛的在她面前演了一番,让她昨晚上想了一晚上日后要和江时渠如何相处呢。
结果到头来,居然是她哥哥欺骗了她!
“嗯,我们小橙子最讲理。”他看着她眨巴眨巴的大眼睛,起身顺带将她从沙发上拉起,“困了就去睡。”
“不困呀。”虽然她在学校也是有午睡的习惯。
“那就陪我一起。”他牵着她的手,“或者晚上……”
“不,不行。哥哥催我回家的。”
其实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在国庆出游之前,如果说阮澄对于在夜晚男女朋友同床共枕和白天睡午觉的不相同上的认知是笼统的,那么在那之后就是一个具体的。
并不是说害怕和讨厌,而是兴奋和热,各种意义上的。
以现在的关系而言,很有可能就要发生小雨说的擦枪走火。
而一般情况下,等到火已经小小燃起后,难受的是尊重阮澄意愿的某人。
起初天真的阮澄肆无忌惮的挑起,幸灾乐祸的被江时渠抱在怀里听着他时而可怜时而又装狠的气声,若只是这样,那还万事大吉了。
可江时渠是一般人吗?
阮澄受不得咬耳朵,一阵颤栗过后,哪还有什么幸灾乐祸,只有一副含着眼泪水汪汪的委屈表情,任他宰割。
美其名曰,排解学习压力。
所以阮澄再也不做又菜又爱撩的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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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两点过,阮澄是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