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主任致电徐天成的家长前,阮澄的这通电话无疑是恰好阻拦了这件事往徐天成不希望的方向流通。
实际上阮澄并没有责任或者理由帮他隐瞒这件事,她也无法和徐天成做个走心的交流了解他内心的需求。
她和徐天成在情感上是两种不同的状态。
徐天成在家里备受关注和爱,他却想逃离想自我想自由。
而阮澄,在等待期盼那份爱过后失望,到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了。
只是看在他是陷入迷茫的高中生的份上,就只帮他一次。
仅仅只是因为自己也才刚从那个阶段走出来而已。
当然,附中那块缺了的墙是一定要告诉老师的了。
送完徐天成回学校,阮澄的兴致一直不太高,坐在副驾驶座上蔫蔫的。
“累了?”休息日的下午被这叛逆高中生的一通电话打搅了,现在这个点还算早,江时渠并未打算这个时间送阮澄回去。
“没有啦,”阮澄从思索里回过神来,最近街边的落叶堆的厉害,“我是在想,一个隐瞒要用无数的隐瞒掩盖,就跟说谎一样,就算我这次帮他了,如果哪天老师和……家长说漏了嘴。”
“那就是他的事了,”车从大路变道停在了路边商店门口的停车位上,“下车。”
“这里是哪里?”
是一家装修简约的蛋糕店。
这个位置属于老城区,周边的店铺大多是老旧的风格,最质朴的红色广告牌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被风雨刮破的广告布被扯出了散了线的须,上面写着什么自行车维修或者是卖杂货的。
地上还是那种富有记忆色彩的绿色方砖,有些裂了缺了块,阮澄记得以前在下雨天时总被这样的砖块暗算了一脚的水。
“心情不好,不是说要吃点甜的吗?”他轻巧的牵过她的手,倒是很温热。
“好像是这样。”阮澄笑着,转头将这不属于自己的苦恼抛到脑后,摇晃着手同他迈进这家小巧的店铺,凑近观察到柜台里摆放着的蛋糕上插着的纸质装饰牌,有些熟悉,“诶——这是不是之前你买的那个。”
“嗯,想吃哪个?”
“唔……想吃这个冰淇淋的,但是这个巧克力的看起来也很好吃啊,”阮澄的食指纠结的在柜台的透明玻璃面上来回点着,“你知道吗?那时候你送来的小蛋糕特别好吃,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学校里才格外的好。”
“是吗?”江时渠看她这会儿为了蛋糕苦恼的样子低笑了几声,对着店主,“麻烦你把这两个都打包。”
“好的。”
阮澄转头冲他笑了笑,风衣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她用空着的手打开了手机,另一手仍旧握着他的,上身放松的靠在他的手臂旁,歪着头点开了通知栏。
微博的通知总是乱七八糟,推送些八卦或者是真假不定的社会新闻,原以为推送能推些有用的消息,结果在预料内的无用。
不过今天的通知栏里显示,她收到了两条私信。
点开微博的消息栏,里面挂着红点,是个用户名为黛丝艺术有限公司的账号,甚至头像右下角还挂着蓝V。
[你好,请问你是帝大的阮澄同学吗?]
[我是黛丝艺术有限公司摄制组的负责人,这边想了解一下你有没有意向参与我司拍摄工作。]
艺术公司?拍摄?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阮澄的微博朴素的像个小号,没有会员的橙黄色昵称特效,头像是个简笔画的卡通兔子大头,这还是先前去嘉立时张冬泉说给她画张别人没有的,毕竟阮澄的ID后面还带了防重复的数字。
至于发的博文,偶尔记录个日常而已,连自己的照片都没放过。
所以这个账号是不是个骗子?
“哥哥,”阮澄拉了拉她握着的那只手,“你说这个是不是骗人的?”
她将手机的私信页面举到他面前,男人的手指捏住手机的左下角,点开了这个账号的主页。
“黛丝?”嘉立没涉及过这些艺术公司,不过在这有企业认证,应该不是假的,资料详情里还有账号的IP地址和公司地址,就在帝城本市,“看来澄澄上次是真的出名了。”
“上次……啊,那个采访。”对于阮澄来说,那个采访带来的关注度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期,原以为这样正能量的报道没什么人会关注吧,但他好歹也是个不小的媒体平台,“可是,我也不是做模特的呀。”
“嗯——不过根据艺术公司的平均报酬,你想买相机的愿望应该可以提早实现。”
“真的?!”阮澄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原本她的小金库是可以负担得起相机的,但是上回给奶奶买了礼物,暂时有点空缺。
她倒是忘记拍摄可以赚钱了。
“但是还是你和他沟通之后再决定。”
“好。”
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