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之中的尴尬并没有到来。
“原来是这样，”苏敛善解人意的点点头，“我还以为你被整蛊了，没想到是长辈的一份心意。”
闵初含糊的应着，低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一边在心里给闵晏记狠狠上一笔。
今天的同桌有点不对劲，苏敛无意识的捏着手中的燕尾夹。
对方看上去有些紧张，和自己对话时，目光总有躲闪的趋势。
苏敛百思不得其解，便只好暂时放弃了纠结。
“听说今年要抽签。”课间时分，赵浩然一回道教室，就迫不及待的宣布新消息。
“什么抽签？”
“元旦晚会的座位安排，”赵浩然回答，“今年是抽签决定。”
往年的座位，校方会根据年级和班级顺序统一安排。今年则不同，除了领导席仍在最前，同学们具体坐哪里，会由各班抽签决定。
众人闻言，思维开始发散到节日安排，聊得不亦乐乎。
“敛神。”赵浩然走过来，抓住苏敛的手。
“干什么。”苏敛迅速抖开对方的魔爪。
“我来沾沾运气啊，”赵浩然瞪了眼吃瓜看戏的奚旺，“一会儿可是要由班长抽签的。”
“听说初妹妹运气也一向不错，”赵浩然伸出手来，“要不要也分我点好运？”
闵初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要不要去握赵浩然的手。
在她犹豫着刚抬起手肘的时候，就听身旁的苏敛道，“又废话没完了？”
“有完有完。”赵浩然见好就收，不再打闵初的主意。
他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在以前的某个场景苏敛好像说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
“我现在什么都不碰了，”赵浩然将右手举在胸前，一边逗苏敛，扬声道，“那我就立刻——用摸过敛神的手——去抽签！”
苏敛被这恶寒的语气瘆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这是什么描述啊喂……”林晨奕笑个不停。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生日快乐，老林。”苏敛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纸盒，放到林晨奕的桌子上。
“哇，谢谢。”林晨奕接过包装精美的纸盒，考虑着从哪里拆开。
“生日快乐。”奚旺也拿出了礼物，不过他没有包装。
林晨奕接过那个画满了熊猫脸的纸盒，顿时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你不会要整我吧，老奚？
“怎么会，”奚旺一脸正气道，“这礼物可是我精挑细选的，连敛神都说好。”
苏敛：“……”反正已经被拉下水了，也不差这一句话。
“生日快乐！”闵初送出一个不透明的塑料提袋。着满盒子的狗头过于显眼，闵初就把它装进了袋子里。
“哇塞，”林晨奕接过来，“谢谢组长。”
他先拆开了奚旺的礼物，奚旺已经笑到岔气。
林晨奕当即决定，在他心情恢复前，绝不带奚旺打游戏。
“我刚开了会员，”奚旺不怕这个威胁，“在挑战活动中有复活机会。”
撕开苏敛礼物包装纸的一角，林晨奕的动作就僵住了。三角形的缺口中，显露出几张挤在一起的滑稽脸。
完全打开后，果然是和奚旺一样的整蛊拼图。
现在，林晨奕只寄希望于闵初的礼物了。
当他拿起袋子时，感受到了相同的形状和相似的重量，林晨奕期待的心情瞬间灰飞烟灭。
在几人的笑声中，林晨奕与三个盒子大眼瞪小眼。掀开盖子，三千片拼图将纸盒填的满满当当。
果然，快乐还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三人笑得更欢了。
“咱们班在A5区！”刚进门，赵浩然就带来了一条好消息。
讲台上，电脑前的赵浩然登上官网，点开一条最新的推送，“大家看投影。”
上面是一张大礼堂的座位俯视图，不同的分区填充了各异的颜色，用加粗的黑线分割，标注得十分清晰。
“哇，这是什么神仙位置。”
“也太好了吧。”
“我以前从来没做到这里过……”
看着在贵宾席之后、位于最前正中央的A5区，同学们纷纷感叹。
“感谢敛神的好运气，”赵浩然抱拳道，“以后大家谁要是去抽签，可以先来摸一摸敛神。”
苏敛：“……”
“你一下，我一下，敛神运气好到炸。”奚旺摇头，“不够押韵啊。”
“我还是怀念去年的那句‘你一票，我一票，来送敛神去出道’。”
每年的元旦晚会，学生会都组织有投票活动，选出最具人气的表演者和最受欢迎的节目。
去年苏敛是临时上场，代替了一位突发呕吐的同学出演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