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昭月殿,宫人房

“遗、遗书?!”

小贵子难以置信地看向祁丹浅,“七公主,您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啊·······您不是说只要我向圣上说,您寝殿里的毒是四公主放的就行了吗?怎么、怎么是以遗书的方式呈给圣上?”

“可是事发当晚你不指证,现在突然冒出来,那父皇怀疑我和你是一伙的,知道我不仅知情不报,还故意挨一顿罚,加深四姐的罪恶和他的愧疚怎么办?”祁丹浅无辜道,“所以,只能是你先前因为害怕不敢告发,但还是被四姐知道了你这个证人的存在。四姐派人暗杀你,你中了一刀,待暗杀之人离去,撑着最后一口气写下揭露四姐恶行的血书。”

小贵子似乎是被祁丹浅的话冲击到了,久久不语。

祁丹浅抿了一口茶,嫌弃地放下,“不想死?”

小贵子连连磕头,声音发着颤,“七公主饶命!七公主饶命!求七公主饶奴才一条贱命,奴才、奴才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您。”

“舍不得死,是这世上还有你牵挂之人吧?”祁丹浅手指轻叩木桌,“是你那个年迈的母亲?还是你那个老实的哥哥?又或者是那个可爱活泼的侄儿?”

小贵子脸色骤然变白,惊骇之下连求饶都停了。

祁丹浅笑道:“总不能是你那个贤良貌美的嫂嫂吧?”

小贵子与哥哥虽算不上亲密,“兄友弟恭”四字是担得的,祁丹浅这有背仁悌之语让他恼羞成怒,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继续求饶。

祁丹浅无视小贵子的哀求,向着宫女玉竹的方向伸手,一把匕首便落入手心。

祁丹浅把玩着匕首,“是谁都不重要,都死了,你就没有牵挂,能安心赴死了!”

无助,绝望席卷而来,顷刻蔓延全身,小贵子几乎跪不住了,进宫前与家人相处的画面浮现眼前。

慈爱的笑容,殷切的叮嘱,谆谆教诲,欢声笑语……所有的美好都在这一刻化作了催命符,嗜血刀。

良久,他抹了一把眼泪,像下定某种决心般道:“奴才没有牵挂,这条贱命能为公主所用乃奴才之福。望公主放过无关之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会对公主造成任何威胁。”

祁丹浅松手,匕首“哐当”坠地,她好心地踢了一脚,匕首便滑到那人面前。

祁丹浅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小贵子不敢拖延,利落从中衣上割下一块布,又割破手指写了起来,泪与血混在了一起。

写毕,小贵子将血书呈上,玉竹接过递给了祁丹浅,后者用“你别给我耍花样的眼神盯着”跪在地上的人,接过血书检查起来。

她看得专心,没有注意到小贵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

小贵子知道等下祁丹浅会用匕首杀他,所以他故意用匕首割布割手指,到时候匕首插在他的身体里,遗书和手指上的伤口就是破绽。

即便祁丹浅在杀了他之后将匕首拔出,割布是在匕首染上血之前,只要有人发现血书边缘或中衣破损边缘是干净的,也会让人生疑。

“不错。”祁丹浅点了点头。

“那我的家人?”小贵子见祁丹浅没发现他的留的破绽松了口气,试探地问。

祁丹浅看着他,笑容完美得没有一丝破绽:“你的功劳本公主记下了,到时候本公主会替你向父皇求个恩典,将你与你的家人葬在一起,好让你们在地底下团聚。”

——轰隆!!!

天雷在小贵子脑中炸响,他满目猩红地爬起身,嘶吼着扑向祁丹浅,玉竹连忙按住他。

身体被桎梏着,情绪就更加猛烈了,他怒不可遏地吼道:“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对你没有一点威胁啊!!”

祁丹浅附身打量着他,声音是说不出的无辜,“可是他们的死能让父皇对四姐更生气啊······而且,我不是说了要帮你了却牵挂吗?”

“毒妇,你不得好死!!!你等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玉竹会一点武功,饶是这样也差点按不住他。

“骂,尽管骂。”祁丹浅并没有激怒,好笑地看着他,“骂得这么畅快,跟刚刚说要为我当牛做马的人完全不一样呢。”

“是真的没有牵挂了吧,”祁丹浅啧啧道:“还以为,你很在意你和你的家人尸身是否完整呢。”

小贵子不敢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停止了挣扎——原来绝望和最强烈的怒意,也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桎梏之一。

人人都爱以火喻怒,但对小贵子来说,愤怒更像来势凶猛的水,顷刻便将他淹没,他只觉得自己连气都喘不匀。

火只会让人不断挣扎,直至死亡。但是水将人淹没后,会以一种外表很温柔的方式,让溺水之人在濒死时归于平静,哪怕他们是被逼迫的,哪怕他们极致痛苦。

所以小贵子的妥协也在意料之中,片刻,他敛去满脸狰狞,身体颓然一沉,求饶道:“奴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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