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凑进去。
秦霁眨眨眼睛,露出一个十分诚恳的笑。
清河退出来,仍是不开心:“哦,知道了。”
秦霁拉住她的手,用力抱了她一下。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若是被家里罚了我也会难受,这段日子过去就好了,你先回去好不好?”
“嗯。”清河闷闷点头。
“你还记得彩儿长什么样吗?”
“是你的丫鬟吧?”
“嗯。她做事伶俐,脑子也清楚。”
秦霁莫名提这么一句,清河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记得。”
秦霁放心地转过身,两人的家不在一个方向。
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她直觉这是找自己的。
果然有人跑至跟前:“秦小姐,陆大人想送你一程。”
陆大人?他与李去疾的关系看上去还不错。秦霁将马交给这人,上了马车。
马车很宽敞,掀开车帷,一股暖意带着檀香拂动白纱扑面而来。里面放了个小盆正燃着红萝炭,陆迢坐在边上烤手。
秦霁自觉坐在了他的对角处,将点心盒放在一边。车上暖融融的,那炭火发出红灼的光,散发出来的温度让人着迷,秦霁弯了弯手指,传来冰凉的麻意。
纠结了一会还是没有伸手去烤,她已经察觉到对角那人对她的不喜。方才这人就有意提醒李去疾离自己远点,还故意晾着她。
离御史府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她将身上的大氅裹紧。
陆迢睨了秦霁一眼:“你三哥哥不放心,叫我来送你。”
这三哥哥几个字咬得极重,秦霁无动于衷,柔声回道:“麻烦陆大人了。”
她此刻极为正经端庄,全然没有酒楼前的半点影子。
半晌,陆迢嗤笑一声。“秦姑娘好手段,大氅换得如此之快。”
“陆大人过奖。”面对这样直白的嘲讽,秦霁依旧柔声回答,就好像陆迢真的是在夸她。
他刚刚或许都看到了,也误会了,没什么要紧。
就算他告诉李去疾又怎样?她本来就没指望李去疾能帮自己,她只是带着御史府周围的祸水出去溜一圈而已。
陆迢见过不少这样的女人,朝秦暮楚只为利益,可这样的人竟是秦甫之的女儿?
仔细想想,他们也有相似之处,都是一样惹人厌。
陆迢两次开口的讽刺都落在一口深井中,得不到想要的回应。
朝对面看过去,她不仅不生气,还打开了一旁的点心盒子。里面几锭元宝几锭碎银闪闪发光,不知又是哪个冤大头。
秦霁一大早奔波到现在,腹中空空如也,本想维持一下大家闺秀的体面,撑到回家再吃。
可这陆世子看她十二分的不顺眼,毫无遮盖的意思。
她也断不能为这样的人委屈自己,捻起还热乎的糕点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外人面前到底还是有些拘束,秦霁吃了两块糕点解了腹中饥饿后又将盖子合上。
因戴着帷帽,秦霁将手抬至白纱下,抽出丝帕将指尖那点碎屑一一擦净。
才想起另只手上的伤口还没包扎,只在去广聚楼时用一捧雪抹掉了流至指间的血迹。伤口已经凝干,柔荑上一道深红格外刺眼,虚虚握拳便有刺痛。
她并不像普通官家小姐那么娇柔,可也没强悍到手上落下这么大个疤还能无动于衷。若是在别处也就算了,她见过囚犯脸上的疤,从伤口处长出起伏不平的新肉,像一条蠕虫伏卧在脸上。
秦霁盯着掌心瞧了又瞧,全然忘记陆迢还坐在一旁,微微垂首叹气,挺直的肩背也松懈了一些。
陆迢斜眼看去,只觉做作至极。
两人一路无话,马车停在御史府外,秦霁带着几分真心实意对陆迢这张冷脸道了声谢,马车上很暖和,且他没说什么话,这段回程可称之为舒适。
见他没有搭理的意思,秦霁丝毫不恼,径自撩了车帷下去。
“秦小姐。”赵望追了上来,笑着将一瓶金疮药双手递上,“大人说您的伤口不深,涂了此药不会留疤。”
单从者由汉白玉制成的莹白瓶身便知其价值不菲,秦霁收下,待赵望回身后撩起白纱看向马车那头,撞见轩上的竹帘被放下。
只看见了他半张棱线锋利的侧脸。
“受人之托。”知道她又要道谢,陆迢不冷不热地解释。
如今文人士族之间留长甲之风盛行,以便他们把自己与那些平民区分开来,京城中此风气尤甚。
陆迢素来喜洁爱净,偏偏眼神还好得很。来京城这些日子,与人举杯共饮时总能看见其指甲里藏着的泥垢污物,以至于现在见到干干净净的长甲也会反感。
刚刚又一眼瞥去,她的五指纤长白皙,难得的是每个指甲都削得齐齐整整,粉粉一截刚好盖住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