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2 / 3)

因为这索要的数目。

那山匪绑了知州的独子,索财九千九百两,只肯要金子银子。

这哪里像真心求财的?

此事在单州引起了许久的轰动,人们不知这绑匪真名,索性取了个外号,叫不差钱。

“陆大人是指‘不差钱’?这几张字条虽都有他的话风,可这人的确是死了。”

王盛那时在单州人微言轻,压在身上的大小杂活却有很多,此事便是由他誊的案卷。

汪原浅浅听了一耳朵,去到外面暂时安定那些来报官的官商,王盛则将其中知道的详情细细说给陆迢。

他这人虽然胆小,但当真进入了办事状态又是一副模样。

家丁带来绑匪的信,知州气极怒极,冷静下来后也只得先哄着这“不差钱”,连着三日都送了信去还价,前两日还肯回一封骂人,第三日那家丁带回来的,只有两只断指。

知州怕了,第四日抬着钱去赎人,在半山腰就见到了自己儿子的尸体,官兵上山的时候,那群山匪放了一把大火想要逃跑,落入了他们预先在另一边设的埋伏。

“伤了官兵百余,共监斩二百三十二人。”陆迢复念一遍,似是惊诧于这人数之多。

他往后倾了倾,在椅背上寻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掀起眼皮看向王盛,

“一群穷凶极恶之徒,那家丁却能活着进出三回?”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想必这山匪是讲究这个的。”

王盛坐下来喝掉汪原倒的茶,入喉的瞬间肚中被这冷茶给凉了个透。

夜里,陆迢宿在府署偏厅后的舍房,这里原是给官员午憩准备的,布置稍显简略。

床头的柜子上,摆开有两个令牌,一是官授的知府木牌,一是陆家长子单传的玉令。

金陵的魏国公府,虽式微已有几十年,但这华贵的壳子下并非空无一物。

陆家以前出过一个将军,哪怕后来交还了军权,如今戍守江南的总兵仍与陆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且一直在延续下去。

陆迢扶着额思忖,“不差钱”虽然死了,可给他出主意的人未必。

这次在两日之内绑了这么多人,可见山匪的数量比在单州那次的只多不少。

然而应天府上下不过三百差吏,全谈不了缴匪。

当朝文官与武官在行使职权一事上有着明了的楚河汉界,应天府配有三个营五千人的兵力,可单凭陆迢一人却用不得。

要想调动营兵,需知府与通判二人一同在文书上盖印,方行得通。

但通判未到,他若是这样做了,以后翻出来,便是数不尽的罪名,覆灭大祸只在旁人的一言之间。

这兵,得从别处借。

少顷,陆迢将那块知府牌子给了外面的赵望。

“去找陈寻,托他写封信,拿去都司借人。”

赵望接过牌子握在手中。

木制的摸起来硌手,不过没有玉制的凉。

他心中有些酸,有些沉,一时也说不出哪个更好。

陈寻很痛快,第二日指挥使那边便暗中集了一千人,只等着陆迢去领。

今儿个一大早,王盛和汪原在府署外碰了个头,二人一起进来。

他们跨进官厅时,陆迢正好写完最后一张纸,桌上还堆了些,与昨日送来官服的绑架信数量相当。

汪原和王盛都各自拿起一张看去。

这是陆迢写的还价书,措辞谦卑客气,不过……王盛看到后面的数字时,揉了揉眼睛。

没变。

他疑惑着开口,“陆大人是不是写错了,这上面怎么是十三万……”

王盛又看了看汪原手里的,下巴上掉着的肉一抖,他这张更贵!到了二十六万两!

这是还价?

汪原将他掉下来的下巴托回去。

“陆大人家里的产业多了去了,做生意岂能不拿手?”

汪原这个人,讲话和和气气,笑起来眼睛一眯,怎么看都是个老实的热心人。

王盛被他三两句哄得,一同恭维起了陆迢。主要是汪原在恭维,他跟着点头说是是是。

“要我说呀,陆大人熬夜写这么一堆实在辛苦,这信不如就你去送得了。”汪原搭着王盛的肩膀,边说边提起一杯茶喝下去。

“是是是。”王盛跟着点头,点到一半停了下来。

且慢,他后半句说的什么?

王盛反应过来了,“这——”

陆迢站起来,对他颔首,语气中颇为赞许,“既然如此,就有劳王大人跑一趟了。”

王盛转向身旁,汪原已退至一边,正对他拱手行礼。

事急从速,他含着泪,带上那信颤颤地走了,还带走了府署中大半差吏。

官厅空静下来,汪原一改这几日远远避着的态度,主动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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