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孙向阳就来到何小影和傅星洲家门口。他背上背着个画板和大背包,手里拿着画架和画箱,胳膊肘上还挂着几袋包子和油条。
傅星洲打开门,看到孙向阳背着大包小包,嫌弃地说:“你是要在这常住?”
孙向阳讪讪地笑笑:“都是画画要用的东西。”
他自来熟地走进门,此时何小影还在洗漱。
“早啊!”孙向阳语气激昂地跟何小影打了个招呼。
“早,”何小影匆忙擦了下脸,跑过去一边帮孙向阳卸下身上的包袱,一边说,“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她昨天只和孙向阳约好今天一起画画,并没有约定是几点,没想到才8点,孙向阳就来了。
孙向阳放下行李后,活动了下筋骨,不好意思地说:“打扰你了吗?我太兴奋了,一大早就醒了哈哈。”
他把早餐放在餐桌上,讨好地对傅星洲说:“哥,我买了早餐,一起吃吧?”
傅星洲没有理他,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漱。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何小影和孙向阳正在吃早餐,孙向阳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这让他很不爽。
他站在孙向阳旁边,冷脸看着他。
感受到压迫气氛的孙向阳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坐了傅星洲的位置,尴尬地站起身,“不好意思坐了你的位置。”
何小影给他孙向阳重新搬了张椅子,放在自己旁边,傅星洲一个人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们两个挨着坐,更加不爽了。
三人在凝滞的氛围中吃完了早餐。
饭后,何小影和孙向阳在阳台上摆弄画架,孙向阳很讲究地给自己戴上了围裙。
何小影咯咯笑他:“你怎么穿得跟准备要下地干活的大爷似的?”
孙向阳委屈巴巴地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被颜料弄脏衣服。”
“衣服脏了洗就行啦,有什么大不了的。”
孙向阳撇嘴:“我洁癖行了吧?一分钟都忍不了衣服上有污渍。”
何小影耸耸肩,没有再接茬,拿出颜料罐给颜料盒添颜料。
看到何小影的那一箱颜料,孙向阳皱了皱眉,打开自己的颜料箱,放在两人中间。
他对何小影说:“你用我的颜料吧,我们的作品如果入选了是要展览的,你这个牌子的颜料上画时间久了很容易就开裂泛黄了。”
何小影看了看孙向阳手里的颜料,她用过的颜料少,对很多牌子不太了解,想到孙向阳毕竟是专业的,便听从了他的意见,“那就用你的吧。”她收起自己的颜料盒。
傅星洲坐在门口穿鞋,听到两人的对话,系鞋带的手僵了一瞬。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专业上的知识,只是听画具店老板建议,买了个比较畅销的牌子。
他扭头往阳台看了一眼,何小影和孙向阳并排坐着,有说有笑。
傅星洲感觉心下一阵酸涩,何小影跟他在一起时总是谨小慎微,他甚至以为她就是这样胆小敏感的小绵羊性子。
原来,她和同龄的男同学相处时是这样放松自在,甚至还有打趣人的兴致。
傅星洲心中涌起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滋味,那夹杂着酸涩、嫉妒、不甘的情绪萦绕在他胸膛,像铅一般沉重,扯着他的心往下坠。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些情绪深埋心底。利落地穿好鞋,打开门,没打一声招呼就出门了。
听到关门声,何小影回过头看了一眼。
她感觉刚刚傅星洲有些怪怪的,今天没有跟她说一声就走了。
孙向阳知道傅星洲走了后,明显放松了下来,两人兴致昂昂地开始讨论创作主题。
过了一阵,傅星洲打来电话。何小影赶紧接了,傅星洲很少给她打电话,今天突然打过来,想必是有什么要事。
但傅星洲只是问:“我是不是忘了拿钥匙?还是丢了?你帮我找找。”
何小影在他经常放钥匙的地方看了一眼,他的钥匙果然放在房间的桌上。
“在你桌上呢,没有丢。”
傅星洲“哦”了一声,挂了电话。
何小影刚坐下没多久,傅星洲电话又打过来了。
“我看天气有些阴了,记得收衣服。”
何小影愣住,看了眼天空,天气虽然算不上晴空万里,但也不至于要下雨。
傅星洲以前根本不管这些的,今天居然还特地打电话来提醒她这种小事。
“等下雨了我会收的。”何小影说。
“嗯。”傅星洲又挂了电话。
孙向阳忍不住吐槽:“你哥怎么比我妈还事儿?”
何小影也奇怪,傅星洲一上午给她打的电话比以往一年都多。
中午,傅星洲又打电话来。
一接通,傅星洲就问:“你中午吃什么?”
何小影刚从冰箱里拿出一条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