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外婆也说:“是的是的,就不谈什么心理年龄,那小姑娘白白嫩嫩、恬恬静静的,光长相看起来也不比你大啊。”
两个老人都是知识分子,说起话来,新鲜词儿一套一套的。
最后,由陈瑜总结陈词:“反正,儿子,你可千万不能有歧视别人年纪的想法。上了那么多年学,读了那么多书,要明理。”
原野全程眉目含着浅淡笑意,格外耐心地听着仨长辈带着调不着调地教育他,到了还配合地应道:“好,我也是头一次知道你们这么开明。”
他这一句称赞开了场,后面听着三人自卖自夸了好半天,这顿晚饭才算完。
—
十月六号清晨,依旧是一大早的飞机,芒早诗和原野约好机场碰头。
原野自己打车去。
芒早诗家里来了亲戚,父母得在家招待客人,便使唤芒新秋送机。
姐弟俩一人提着一个行李箱下了楼,芒早诗手里的箱子装的是她回家这一趟带的衣物,芒新秋提的就全都是太后给她准备的吃的喝的用的——每次回家都这样,仿佛是害怕她在诺大的北洲找不到超市似的。
高考结束就考了驾照的芒新秋现在开车已经稳稳当当,转弯的时候,调头的时候,那小方向盘使得可利索了。
芒早诗一直看着他的动作,像小时候在幼儿园看他儿童节表演一样,满脸欣慰。
芒新秋被她盯得烦躁,蹙紧眉头,让她别看了。
芒早诗笑着收回视线,直视前方,同他闲聊:“你是明天回学校吧?”
“嗯。”
“那今天记得就把东西收拾好,别落什么在家。”
“嗯。”
“这个月生活费还有吧?不够跟我说也可以,在外面消费不要铺张浪费,也不要委屈自己。”
“嗯。”
“你明天就走了,今天就不要出去瞎晃了,晚上在家陪爸妈吃个晚饭。”
“嗯,知道了,别唠叨了,开车呢,你有什么想说的稍后发我微信,我一次听完。”芒新秋耐心全失。
芒早诗哄着他似的接连点头,完全没因他这态度来气。
她早就摸透她这弟弟的性子了,就是口嫌体正直的那种人,嘴上永远不耐烦,但让他做的事都会去做。
作为姐姐,他这点小脾气还是包容得了的,反正他多多少少也算是听话的弟弟。
再过一个红绿灯路口就要到机场的时候,原野打来电话。
“到哪儿了?”
“快了,等一个红灯就到。”
“好,我刚到,在门口等你。”
……
对话的两人确认着对方所处的位置。
开车的芒新秋听不清,模模糊糊只能确定那端是个男人。
待她电话挂断,芒新秋相当干脆地八卦:“你谈恋爱了?”
芒早诗一愣,“没啊。”
“那刚刚的电话……”
芒早诗反应过来,咧嘴笑着卖了个关子,“你认识的人。”
车开到原野面前,他和芒早诗搬行李箱,芒新秋在暂时停靠的这两分钟也下了车,悠哉地倚靠着车身,胳膊抬都不抬,就看着他们忙。
他无所事事地搭话:“你俩挺熟啊,还单独约着一起回北洲?”
芒早诗手里那箱子的拉杆突然卡住,她低头摆弄,随口抛过去一句:“陈阿姨不放心他自己回去,让我带着他一起。”
“不放心?还得带着他一起?”芒新秋表示惊叹,难得笑出声,朝着原野戏谑道:“呦,你还是小孩儿啊,几岁了呀?”
芒早诗的话一出口,原野立马有一种颜面扫地的感觉——一个成年人和另外一个成年人同行,能不用“谁带着谁”这种表达方式吗?
他几乎是咬着牙冲芒新秋骂道:“滚。”
芒新秋被骂,还眉开眼笑地走了,一副损到原野不容易的样子。
芒早诗此时终于折腾好她那拉杆,刚松了口气直起身子,抬眼就见黑着脸的原野,她不太摸得着头脑,脖子僵硬地转向芒新秋离开的方向看了看,随后又再次转回来确认眼前人的状态,假笑提在嘴边,不知道该不该多问。
候机的时候,芒早诗到底没敢多问方才的情况,看着氛围,聊起了别的。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原野压低着黑色棒球帽,散漫地抱臂瘫在椅子上,姿态随意却不有损气质,声音透着清晨的慵懒低沉:“问啊。”
芒早诗斟酌了下用词:“你……在‘TIME’遇见我的时候,有认出来我吗?或者说你对以前的我还有印象吗?”
那天餐厅楼下相撞,她看清是他时大吃一惊,他却毫不意外似的。
“有啊。”他依然是简短又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你怎么没跟我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