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相拥的瞬间,贺召不用甜喜多说也能明白,直接牵起她的手用内力为她稳定气息。
甜喜估计是刚才打斗过程中耗力太多,怕被人看出露馅,缓了两口气才抬起头来,商量道:“我要撑不住了,再给我传一次好吗?”
话落在贺召耳朵里像是命令,让他有些不悦:“你以为你在跟谁讨价还价。”
甜喜撇了撇嘴,攀着他的胳膊踮起脚就要亲他。
惊得他连忙后退闪躲,连带她一起踉跄半步。大手紧紧按着她的后背,生怕她再做什么离奇举动,左看右看,见其他人都在欣赏台上的新一轮比试,没有注意他们的,才稍稍松了口气。
拇指在她后脖颈处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像是在警告,压低声音问:“你又要干什么?”
甜喜理直气壮:“不是你说的吗?帮我的报酬。”
贺召差点想骂人,这是真把他当流氓了。
忍了又忍,本着出门在外少引人注目的原则,认命地握住她的手腕,进行了第三次传功。
没过多久天上阴云密布,阴风四起,快下雨了。
重新恢复最强状态的甜喜活蹦乱跳地跟着贺召回了他的住处。
到门口时,甜喜后知后觉想起什么,收住脚步:“那个……我就送到这吧,不进去打扰公子休息了。”
贺召正烦着呢,一听这话更烦。
传功不简单,更别说短时间内带来如此强劲增益的传法,连着三次,相当于拆了东墙补西墙,把他给拆虚了。内力受损,气息紊乱,浑身不舒爽,情绪也不好控制,起码得缓两个时辰才行。
他是魔教中人,就算有行侠仗义的习惯,也绝不可能白白吃亏,怎甘心让甜喜利用完了说走就走。
“你不想学怎么使用解药了?”
淡淡地瞥过一眼,如同丢下一枚钓鱼的钩子。
甜喜被他成功引诱,思忖片刻,道了声:“……多谢。”然后就进了屋。
敞着门,没有半点要照顾贺召的意思,甚至还把他一个人撇在后头,区区死士凭什么这种态度!越想越气,贺召“嘭”地关上门,紧跟着进去,在桌边坐下,冷冷地吩咐:“倒茶。”
甜喜一愣,随后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凉透的茶。
贺召眉头紧锁:“凉的怎么喝?”
甜喜:“这里没地方烧水。”
贺召瞪她:“我给你喝过凉的吗!”
甜喜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没有:“那怎么办……”
“整个祭月山庄处处都是习武之人,你说怎么办?”
“可是……你好不容易给我传功,传了三次,那么辛苦!最后我却用这宝贵的内力来烧水,岂不是太浪费了?”
“……”
哪来的歪理,说得还挺对。
贺召沉默了一阵,扭头唤来影卫:“小方。”
门外树梢动:“属下在。”
“进来烧水。”
“……”
水烧好,茶泡开,外头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凉飕飕的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甜喜浑身刺挠,一会儿摸摸胳膊,一会儿又摸摸脖颈,怎么着都不舒服。
贺召把玩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杯,掀起眼皮看她好几次,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甜喜脸色古怪:“我不知道……对了,我这衣服是谁换的?”
贺召眼神闪躲:“管那么多做什么,之前那件夜行衣上染了血,早扔了。”
甜喜不停地喘粗气:“我觉得我现在好像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
甜喜回答不上来,直接动手解衣领。
耳畔青丝柔柔地垂落身前,锁骨半遮半掩。衣带最先掉在地上,里也一并被弄乱。她就像闷得喘不过气来似的,气息又短又急:“我,我难受……”
贺召吓得手抖了抖,赶紧放下茶杯:“你难受脱衣服干嘛!”
“衣服,好像在绑着我……好热……”
没办法详细解释了,她觉得浑身燥热,就像被扔进了蒸笼,额头上甚至开始冒出了一层汗。
贺召起身上前去再次为她把脉,发现她此刻的情况有点像走火入魔的前兆,倒不至于那么严重就是了,可能跟刚才那三次传功有关,身体状态的大起大落没能让她好好消化。叹了口气道:“……果然不该顺着你来,我真是高估了你的基本功。”
甜喜没听清。
仰着头看向他,耳朵却像是聋了,大脑中有什么怪响嗡嗡不绝,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动。
薄薄的唇瓣并不过于锋利寡淡,透着浓度适中的红,如画笔精心勾勒般的唇线轮廓很明显,抿着嘴角时有些凶,笑也不会太重,只是轻轻勾着,比起令人疏离的温润典雅,更让人觉得亲近可依。
是那种一看就很好亲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