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娱乐圈新顶流,但却毫无流量明星该有的长袖善舞、精明圆滑,反而浑身都透着一股孤僻阴郁的气息。
并不颓废,但极度疏离。
简直像个大号自闭症儿童。
她望向世界的双眼,永远冷淡警惕又略带好奇。
金萌萌的一切行为,都像是砂子沉进了湖里,连点涟漪都看不到,她甚至怀疑,即便她如此刻意地挑衅、为难,但对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令她气愤,也令她变本加厉。
想到这里,她甚至隐隐怨恨起了顾夜歌,为什么她不反击呢?如果她在自己一开始挑衅的时候,就果断的给予教训,那么,她或许会碍于恐惧,不会做出后来那些,自己都觉得自己失心疯了的过界行为。
也不会让她如此慌乱。
这个星期以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夜歌的演技忽然就突飞猛进,甚至一度在面对几个配角时,出现了明显的压戏现象。
要知道,《黄金台》是献礼大戏,剧里所有说得上的角色,都是行业内有口皆碑的实力派。
那场戏她也在,彼时,在恐惧、厌恶顾夜歌实力增长的同时,她心中又忍不住窃喜——压戏是行内大忌,说不定,导演会因此对顾夜歌不满,惩罚顾夜歌呢。
但事实又一次不如她所愿,那场戏之后,她看见导演和几个编剧商量了一下什么,甚至连原著作者都出现了,他们去小房间开了个会,不知是商量好了什么,一起给制片人打了个电话。
那之后,所有人都拿到了一个新版本的剧本。
金萌萌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剧组居然为顾夜歌改戏了!
剧情主线当然不会打动,无非是对细节的增减罢了,但毫无疑问,新版本的南月河,更难了,也更出彩了。
尽管大家在表面上一直都做的很好,但金萌萌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剧组的风向变了。
她认识的好几位演员,过去会含笑地听她阴阳怪气地内涵顾夜歌,虽然他们自己不置一词,但她能从他们的目光中得到认可和赞同,获得飘飘然的心理快感。而现在,这些人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反而热衷于和顾夜歌套近乎——虽然不怎么成功。
金萌萌在这时,才不得不从一种自欺欺人的幻想中惊醒——过去她觉得那些人是因为虚伪/懦弱,才明明很讨厌顾夜歌,却总是暗戳戳地阴阳,甚至怂恿她去给顾夜歌找不痛快,而自己却不敢参与。
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什么懦弱?分明是他们不想给自己留下把柄,才拿她当枪使,而自己完全置身事外。
“萌萌,你怎么还没吃完?”熟识的工作人员从她身边走过,看见她恍惚的样子,皱了起眉,“今天下午有你的戏!副导说了,演丫鬟的要提前去彩排,你看人家艾盛,早早地就过去了。”
“又不是现在就要人……”金萌萌等他过去,才忿忿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她烦躁地瞥了眼不远处艾盛的身影,真是的,和她一样是演丫鬟,那么积极干什么!
等等……
金萌萌的目光忽然顿住了。
艾盛去往的地方,不是下午彩排的场地,而是顾夜歌的化妆间!
在大脑彻底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已经被恐慌占据。
艾盛去顾夜歌的化妆间做什么?
她有什么可跟顾夜歌说的?
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发给艾盛的无数条消息、语音,以及那些足以彻底摧毁自己的演艺生涯的聊天记录……
金萌萌的脸色一时变得有些扭曲,憎恨混杂着无法抑制的恐惧,让她本不算精致的面容愈加显得狰狞。
—
金萌萌完全没有注意到路上他人的目光与小声的议论。
她其实是清楚艾盛的为人的。
但她太讨厌顾夜歌了,艾盛的每一句克制的附和,每一个饱含深意又心照不宣的眼神,都让她肾上腺素狂飙,理智在心灵高;潮中彻底消失,不受控地说出了一句又一句荒诞不堪的恶毒话语。
此时,所有理智,都不得不回笼。
艾盛会做出什么,几乎是完全可以预想得到的。
昏暗的房间里,华丽璀璨的珠宝在角落里不动声色地闪着微光,仿佛一只漫不经心的眼,陪着它们的主人,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表演。
“本来觉得没必要给您看,可她真的太过分了,上次居然当着您的面玩那些恶俗烂梗,我都替您抱不平……”愤愤不平的声音从虚掩的门缝传来,情绪充沛得足以令最死忠的RING汗颜,“您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您的表演可是导演都夸赞过的,她一个公司塞进来的十八线,怎么敢的啊?”
“这样的品性,难怪只能演丫鬟!”
顾夜歌翻阅着手机里的信息,微微挑眉:“哦……”
她记得,艾盛的角色,好像也是丫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