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狰迅速回身跃起,凭着记忆很快摸到一张木凳,她一把抓起木凳,狠狠砸向迅猛扑来的强子身上。
强子抬手格挡,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木凳立刻四分五裂,李狰连忙丢掉手里的凳腿,顺势扑到木桌上面一滚,滚到另一边落地站好,受伤的右脚踩在地上,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
李狰龇牙咧嘴地双手用力,将木桌掀飞,撞向强势冲来的强子身上,紧接着双手快速结印,默念召鬼咒,“天法门,地法门,四面八方鬼开门。白云观弟子李狰,今奉冥主娘娘之号,召唤凶神恶煞各路阴魂,······”
强子被木桌撞得一个趔趄,他顺手将手机塞进嘴里咬着,匕首插回后腰,接着反手抓起木桌,正准备扔回给李狰时,听见兵子还在胡乱地大喊大叫,他扭头一看,果然兵子还陷在幻境之中不可自拔,他心念一动,将木桌举起狠狠扔向兵子。
木桌准确无误地当头砸在兵子的脑袋上,兵子被砸得摔倒在地,整个人都蒙了。
兵子仰躺在地上,被木桌压着,一脑门儿的血,嘴里呼呼喘着大气,下意识抬起头摸向受伤的脑袋,结果直接摸到伤口的位置,手上没轻没重得疼得他直咧嘴,眼神却是慢慢变得清明,眼球上的血丝也开始逐渐消退。
忽然想到什么,兵子脸色大变,他猛地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木桌,一边爬起来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赤-裸的胸膛,在他的左肩靠心脏的位置,纹着同强子左臂上一模一样的纹身,他大吼一声,抬起右手贴上左胸纹身,同时拽住挂在脖子上的玛瑙佛牌抛向后背。
耳边骤然响起一男一女两道凄厉的尖啸声,像是某种高频率的音波,径直穿透兵子的耳膜,攻进他的大脑。
几乎已经融入兵子身体一大半的一男一女两道阴魂,不甘心地惨叫着分别被纹身和佛牌逼出兵子的身体,本就有些虚幻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
兵子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的脑子里只能听见嗡嗡声响,灵魂仿佛飘离了□□,变得轻飘飘的。
耳朵和鼻子有液体流出,兵子神色恍惚地抬起手摸了摸流出耳朵的粘稠液体,放到眼前,看了好几秒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他流血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仿佛被冻僵了的感知开始恢复,他清晰感觉到,先前几乎要冻伤五脏六腑的寒气正如潮水退潮般快速退去,暖意渐渐回到他的身体里。
“······吾知汝等冤屈,吾明汝等怨恨,今允汝等不伤性命,报汝等之仇怨,急急如律令。”
印成咒毕,房间里忽然阴风大作。
前一秒还算空旷的房间,满满当当站满了阴魂。
在场的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迅速冒起鸡皮疙瘩。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多出来这么多……人?”
被满屋子阴魂包围住,用仇恨的眼神瞪着的兵子和强子,心中不约而同地窜起一股凉气。
两人头皮发麻地僵硬在原地,一时一动也不敢动。
铁门附近,被墨墨迷惑了的张承祖,却是在阴魂环伺中,第六感疯狂拉响警报,太阳穴突突突地剧烈跳动,大脑传出一阵强过一阵的刺痛,竟是生生将他从迷障中扯醒,迷茫痛苦的眼神很快变得清明。
耳边是墨墨温柔悦耳的声音,怀里是墨墨冷冰冰的身体,张承祖垂下眼帘,挡住了眼中的冷意。
张承祖抱着墨墨的手微微用力,“墨墨,你知道吗,我是真的爱你,也是真心想要和你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手指悄悄将坠在手腕下面的佛牌勾到手心握住,“可是为什么,你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阻碍我!”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变得愤怒。
墨墨察觉到不对,立刻推搡张承祖想要将他推开,却被张承祖紧紧抱住。
张承祖张开手心,眼睛里透出无情狠辣之色,用力将手心里的佛牌死死按在墨墨的后背上。
被佛牌按压住的位置,立即冒出大量黑色的浓烟,墨墨仰面发出一声惨叫,她的身体变得支离破碎,仿佛瞬间被大火烧焦一般,焦炭般的身体上爬满密密麻麻被刀斧砍断的痕迹。
围在四周的阴魂们纷纷变得躁动,嘴里发出威胁的吼叫,开始缩小包围圈。
张承祖冰冷无情的目光从阴魂们的身体上慢慢扫过,“所有阻碍我的人,都必须死!”
阴魂们不由自主地停下,并齐齐瑟缩地向后退了一步。
阴魂们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退缩,他们发出恼怒的咆哮,却是一时不敢继续靠近。
将阴魂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张承祖嘲讽地冷笑一声,无视阴魂们的愤怒,低垂下眼帘,看着怀中丑陋不堪的阴魂,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嫌弃和恶心,“墨墨,你别怪我!”手下的力道加大。
女人强忍着从灵魂上传来的剧痛,死死抱住张承祖,嗓音变得嘶哑难听,“张承祖,我就是魂飞魄散,也要拖你跟我一起下地狱!”话语中充满了怨恨和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