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李狰假装没有看到钱无尘可怜兮兮的模样,将手中的结魂符递给他。
钱无尘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有气无力地接过结魂符。
李狰解开左手手腕上的铃铛红绳,示意钱无尘伸出右手。
钱无尘眼睛微微一亮,精神稍稍恢复,“李-大-师,我能看看你的法器吗?”他期待地看着李狰。
“当然可以。”李狰笑着点了点头。
李狰将红绳的一端缠在钱无尘的右手尾指上,然后看向飘浮在解剖台上的阴祟,向她微微抬了抬下巴,阴祟乖乖的伸出自己的左手。
李狰满意地笑了笑,手中快速掐了个诀,将铃铛红绳的另一端抛向阴祟,铃铛红绳有意识一般,“嗖”地一下缠到阴祟的左手尾指上。
两人尾指上的铃铛红绳瞬间绷直,红绳轻轻摇曳,铃铛晃动,发出悦耳的铃铛脆响。
钱无尘正低着头,开心地抓起铃铛红绳,仔细观察。
李狰扭头满眼笑意地看向钱无尘,“钱道友,可以开始了。”
“哦哦,”钱无尘不好意思地送开手里的铃铛红绳,表情一肃,结魂符夹在右手中指和食指之间,双手结印,印成符燃,钱无尘的双眼缓缓闭上。
与此同时,阴祟身上一直波荡的阴煞之气渐渐变得缓和,阴祟慢慢垂下了头颅,静静飘浮在解剖台上,有节奏地起起伏伏。
蓝金玉一脸紧张地看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钱无尘,垂在两侧的手掐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陈爱国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看钱无尘,又看看阴祟,看得眼睛都发酸了。
他们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其他人齐齐看向陈爱国,“队长,还要等多久啊?”
陈爱国无语地瞪了其他人一眼,“你们问我我问谁?”
“队长,刚才她们说的那什么进入阴祟临死前的回忆,真的假的啊?听起来怎么这么玄幻呢?”
陈爱国用关爱智障人士的目光看着提问的人,“阴祟都出现在眼前了,还有什么玄幻不玄幻的?”
其他人听得忍俊不禁。
陈爱国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们一眼,“笑什么笑!如果真的确认,死者的死因不是意外而是他杀,办案出现这么大一个纰漏,现在还在现场直播,你们知道影响有多严重吗?”
一名警员小声嘀咕:“所以上面为什么同意直播啊?这不是把我们往烤架上面架嘛。”
另一名警员跟着附和:“这个案子也不是我们队接手处理的,责任不在我们啊。”
“闭嘴!身为警察,我们要做的,是追查真相,将坏人绳之以法,让死者可以安息,这样才能对得起我们身上的警服!而不是在这里计较自己的得失!”陈爱国狠狠瞪了说话的警员一眼,“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到□□那边的结果出来,如果这个案子真的另有冤情,我们立刻向上面申请翻案,务必做到不冤枉一个无罪的人,更不会放过一个有罪之人!明白吗?”
“明白!”众警员齐声应道。
时间快速流逝,终于,钱无尘的脸上出现了震惊、恐惧的神色,只听他惊慌地大喊一声“不要!”像是遇到什么十分恐怖的事情失声尖叫起来。
与此同时,解剖台上,萦绕在阴祟身体表面的阴煞之气仿佛受到了什么惊扰一般,剧烈波动起来。
缠在钱无尘和阴祟尾指上的铃铛红绳,也跟着剧烈颤抖起来,铃铛声嘈杂响亮,实验室中再起狂风,吹得众人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
“钱道友!”李狰第一时间一个跨步冲到钱无尘身边,双手快速结印,重重按在钱无尘的后背上,“速速醒来!”
钱无尘猛地睁开双眼,嘴里仍惊慌地大声喊着“救命!”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李狰口中快速诵念静心诀,同时手中法诀一变,“······清新治本,直道谋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李狰最后一字落下,钱无尘脸上惊慌恐惧的表情渐渐淡去,他满头大汗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停地环顾四周,最后艰难地扭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狰。
“李-大-师!”钱无尘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惊恐。
“别怕,你回来了。”李狰安慰地拍了拍钱无尘的肩膀。
“傻小子,你没事吧?”蓝金玉大步冲到钱无尘面前,看着钱无尘狼狈的模样,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我、我没事,”钱无尘转过身,看着蓝金玉,摇了摇头,“我看见了······我看见她临死前的一幕了。”
“先别说话,休息一会儿。”蓝金玉从身上摸出纸巾丢给钱无尘,“先把头上的汗擦擦。”
“谢谢蓝姐。”钱无尘咧嘴笑道。
“瞧你傻样。”蓝金玉嫌弃地吐槽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
另一边,李狰已经快速解下缠在钱无尘右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