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君王暴戾好战,民愤积攒,国内动乱,外敌侵境,陷入两难之地。
两年后,楚王暴毙,其子楚昭云接权登基,安抚民心,抵御外敌,欲将楚国六公主送往燕国和亲、大将苏项之子为质。
为此,群臣激愤,对送苏项之子为质之事冒死进谏。
“陛下,苏将军是忠良之将,抵御敌军功不可没,万万不可啊!”
“是啊陛下,苏将军仅有这一个血脉,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苏家子将是我国历代功臣,燕国此举实是司马之心呐!”
“臣附议。”
“陛下,臣恐此举会让苏将军九泉之下不得……”
“啪——”
刚发言的兵部侍郎被砸得鲜血直流。
殿中一时鸦雀无声。
“燕国大国实力尚存,我国民心不稳,兵力不足,各国都对我们虎视眈眈,不安抚住燕国,将如何抵御燕国的怒火?”
皇帝突然笑起来,微微俯身质问殿中各臣。
此时却有一人躬身向前:“臣斗胆,如今安抚民心之事是重中之重,世人皆知苏项将军乃是护国重臣,生死俱为国为民,将其子苏怀彧送至燕国为质,岂不是更寒民心?”众人一看,是左丞相张松之。
“爱卿怎知怀彧就没有为国分忧的意向?”
“这……”
张松之一时语塞,后背发凉。
“事皆已定,无需多言,退朝吧。”
所有人都没想到局势动荡的时候,这位看似温润的皇子会以雷霆手段打压太子掌权,上位之后在朝廷上也不逞多让。连当中的老狐狸都得暂时夹着尾巴做人。
皇帝离开,群臣各自揣着心事散去。
安宁府内。
楚昭云早已屏退左右,站至一人身后。
穿着素色长裙的女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微微欠身讶然道:“见过皇……”
“皇姐。”楚昭云扶住她,声音低哑,“皇姐怎么突然对我这般生疏。”
楚洛月这才拉开距离,抬眼不满地看着他:“现在就皇姐长,皇姐生疏了?我问你,我怎么不知道你要把怀彧送去当质子?”
消息竟传给她来了。
楚昭云掩下眼中阴鸷,面上露出无辜的笑意:“皇姐怎知?”
见他一脸无辜,楚洛月怒从中来,不禁开口:“皇姐怎知?是不是还得瞒着皇姐把皇姐这个遗孀给送出去?”
楚昭云这才收起笑容,目光停留在她眼角下的那颗红痣上,指尖动了动,移开目光望向远方,露出些许脆弱:“可我又能怎么样呢,皇姐。”
楚洛月欲言又止,他却继续开口:“皇姐也知苏怀彧并非苏项亲生骨肉吧?”
一语激起千层浪。
楚洛月的心怦怦直跳,半晌才开口:“你又是怎知……?”
他却突然叹了口气打算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皇姐也不知道,他是燕国血脉吧?”
闻此话,只楚洛月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思绪回涌到那天。
温婉娇弱的女人唇色苍白跪在自己面前,掩面泣出“怀彧不是苏项的亲生骨肉”的真相,乞求自己不要将此道出,她将安安分分的当一个苏将府中的一个侧室为妾。也许是笃定自己会心软,也许是别的,即使嫁于苏项自己无论如何都为正妃,根本不需要对方无足轻重的许诺,可当她隐隐中察觉到苏项好似“天阉”时,她还是没有忍心开口将苏项的心上人赶出苏府,还是没有忍心开口道破楚怀彧并非苏项血脉。
自少时对苏项一见钟情,便总找借口时常粘在他后面,一来二往两人青梅竹马,所有人都以为她跟他会在一起,奈何明月照沟渠,那年心上人带来了他心爱的女人。可她养尊处优惯了,旁人越是劝解,越是觉得难以忍耐,一气之下哪怕知道自己执意嫁给他也不会得偿所愿,却仍然扑向了这飞蛾之火。
如今飞蛾之火已灭,却留下一堆灰烬,吹也吹不散。
拉回思绪,楚洛月取下素色长裙上系的环玉,放到心口,轻轻叹了口气,将环玉收起来朝一个方向而去。
到屋前,屋中异常安静,她心中一惊,赶紧推开门,见李湘素好好坐在床沿,顿时松了一口气。
“湘素。”
“嗯。”
李湘素见到是她,露出温柔的笑容,只是眼中布满血丝,起身站到窗前,窗外一片静谧,一眼望去竟能直接看到夕阳,景色美若画卷。
房间的主人显然用了很大的心。
李湘素看向旁边不语的楚洛月,心如死灰的心中激起莫名的情愫,眼眶噙着两行清泪。
擦干眼泪,她双眼空洞,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开始讲述自己的曾经:“边境常年战争,家弟被征召入伍,连是生是死都无法得知,我爹娘无奈带着我开始逃亡,路上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