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持续了好一阵的大火。
而如果不是为了火灾而来。
那就更奇怪了,我很早一段时间就在为今天做准备,拒绝了所有邀请和聚会,在这个城市,我也很久没有可以不请自来的朋友。
家族的亲戚更不存在这种可能。
我们彼此尊重,只会在彼此死后踏足对方的城市,在只面向家族的那一场葬礼上和流淌着同样血脉的人干杯庆祝这世上又少一个竞争者,顶多唉声叹气几秒,悲叹竟然不是自己给对方插入生命中的最后一把刀。
而如果不是关系足够恶劣,就连葬礼也是不用参加的。
思索片刻,我只能猜想大概是一直半是威胁半是劝诱我帮他们做事的Mafia,应该也只有他们会在看到庄园起火后才会火急火燎地立即赶往现场,我死不死是一方面,即使没法让我欠下人情,从火场里抢些魔药也是有用的。
女巫的魔药一向有着现代科学难以理解的奇妙之处,而我的家族向来擅长把这种奇妙之处加上神秘的色彩。
也正因如此,在哥谭这个城市,投向这个家族的目光总是很多,当哥谭这一支只剩下我以后,就更是如此了。
不过,这种关注其实也只是麻烦的一小部分,而从今天起,它们也会随着所有麻烦一起远去。
12
等我跑到哥谭城内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初升的太阳本就轻柔,在哥谭灰暗的天空下,真正落入这座城市的光线也就更加稀少。
但光就是光,不会因多或少有所改变。
我趴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这是我挑了又挑的位置,哥谭城内的建筑总是建的高大又彼此紧凑,导致楼与楼之间间隙太少,显得阴暗逼仄。
所以像这样低矮,又能在屋顶第一眼看到初升的太阳位置其实很少。
在内心嘀嘀咕咕几句哥谭的建筑规划,我就决定在这个地方小憩片刻,一夜的奔跑着实有点累人,既然已经是一只猫了,实在没必要如此逼迫自己。
13
一阵钝痛感唤醒了我。
睁眼的一瞬间,眼球还没适应阳光,耳朵先捕捉到几道飞快接近的破空声,我急急往后连续跳跃几步,这才看清偷袭的是几块石子。
很好。
眯了眯眼睛,我跳上紧密相连的另一栋房子屋顶,居高临下地看着楼底几个大呼小叫的人类幼崽。
他们不死心地又扔了几块石子,增加了一层楼的高度让他们只能勉强扔到楼下住户的阳台玻璃门。
石子砸在玻璃上敲出清脆的巨响,紧接屋内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满脸横肉的中年男性推门而出,上来对着一哄而散的小鬼们就是一顿美式国骂。
“该死的小鬼们,下次再让我见到就扒了你们的皮做尿壶!”
此时我已经跳到另一侧楼的屋顶,斜斜看着满脸怒容的中年男子,看着对方脸上的刀疤和手上枪茧,真诚希望对方能够说到做到。
但我不会把报仇的机会让给别人的。
14
变成猫的视野和人类截然不同,这也许就是我没立刻到自己睡觉的街区居然是犯罪巷的缘故。
这实在是作为人类时难以想象的错误,我虽然几乎没有来过这个地区几次,但犯罪巷,它和其他地方不同。
哪怕哥谭是世界犯罪之都,犯罪巷也是特别的,只要一走入这里,你就会明白它就是不一样的。
是压抑低沉的氛围,还是脏污的街道,又或者人群散发出的扭曲、堕落的气息——好吧,作为爱拿人类喂蛇的邪恶女巫家族后裔,我这么说有点不合适。
但总之。
在钢筋水泥的自然里,如果人都过不好,那猫只会更糟,所以我决定立刻就换个街区居住。
当然,是在复仇结束后。
不过在复仇之前,当下我得找点吃的。
15
奔跑了一夜,休息还被几个人类幼崽打扰,即使转化后的身体对食物的需求远比一般正常猫要少很多,我还是得最好吃点东西。
这就是我为什么现在趴在一个墙头,轻轻晃着尾巴,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看着面包店的店主忙忙碌碌。
所以,怎么做?
钱自然是没有的,毛茸茸的小猫咪身上能放什么东西?
过去,我爱穿毫无储物功能的贴身长裙,提包内部空间小到最多一包纸,所以东西都是塞在使魔的身体里的。
而现在,要想不被人发现,我最好很长时间都不要用标志性的使魔。
最重要的是,一只猫给人类付钱也太奇怪了。
好吧,但是直接偷东西。
虽然在知道身份的人眼里,我是个邪恶女巫(事实也确实如此),但邪恶女巫好歹放迪士尼公主里也是做大反派。
偷东西,还是偷犯罪巷的一家面包店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