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客莫言山势险,世人心更险于山。——雍陶《峡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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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呼啸扫过了无人烟的街道,冷雨淅沥下着,寒意徐徐袭来,窗外景色被交织雨幕所遮挡。
听着外面女人歇斯底里的哭泣,以及男人的叫嚣声,池听声不停的胡乱勾画着手中的试卷,最后将其揉成一团随手丢在地上,随后抡起身旁的水杯往墙上砸去。
顿时安静了片刻,随后又响起更刺耳的叫骂声,句句不离“婊子”二字。
她淡淡的瞥了眼时间。
醒目的“03:28”。
忍了半晌,她最终还是选择一脚将门踹开,危险的眯眯眼:“嫌她这样那样杀了她啊!不敢动手就别叫了,说的话也不嫌脏,房子不隔音恶心谁?”
“小婊子,我他妈是你老子!”
池听声冷眼看着他,仿佛是在看一个笑话般,蓦然嗤笑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
眼看着他抄起平日里用来打人的铁棍迅速朝她走来,“今天老子不教育教育你,你就不知道谁是谁老子!”
突然被锁在房间的池阳撬开了门,瞬时间他破门而出:“姐?”
池听声嘴角轻勾,若无其事的从兜里拿出口红补了补妆,语气格外张扬,似乎没有什么是她所惧怕的:“看着你妈,早叫她离婚不离,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吗?”
“姐,小心!”池阳急忙道。
池听声多多少少也学过一点散打,轻而易举的躲过了面前男人的攻势,甚至轻而易举抢过了他手中的铁棍。
毫不犹豫,一棍一棍砸在了他的身上。
直到他口中的“小贱人”逐渐变成了求饶的话才肯停手,池听声将铁棍丢到了一边,蹲下身捏住了他的下颚,嫌弃的往他身上吐了一口痰,眸中像是淬了毒般狠辣:“忍你好久了,房间隔音这么差,你想吵死我?”
“放开!”
池听声拍了拍他的脸:“你他妈在我面前装什么装?日子为什么就过成这个逼样,能不能让老子安生一会儿?”
随后她伸出了一只手:“烟。”
男人害怕她再下死手,将兜里的剩余的烟与打火机都递给了她:“没了。”
池听声抽出一根,将剩余的丢给了他,指尖冒出点点火光瞬息,点燃了烟后白雾袅袅升起:“这才对嘛,早这样不就好了?”
尼古丁冲鼻极了,池阳抢的咳嗽起来。
“切。”池听声瞥了他一眼,想都没想又掐灭了烟头,半晌默默站了起来,“他妈的都杵在这儿看什么看?明天还上学不上了?要是想翘课让老子没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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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优于昨日刚下过雨,空气湿漉漉的,池听声早饭都没吃,提着书包就往学校走去,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直到肮脏的话语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街道车穿梭来往,拐角处巷子里传来咒骂声,天边的暖阳撕破浓雾,路旁行人撇上几眼就匆匆离开,不愿多管闲事儿。
池听声犹豫片刻,缓缓走到巷子里。
映入眼帘的是,五六个女混入围着一个蜷缩在地上的少女拳打脚踢,那少女挣扎着不肯哼一声。
有点意思。
“喂。”那双眸子深戾,多看一眼仿佛都能坠入冰潭,“放开她。”
为首自称老大的女孩回头吐出烟圈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跟着身边的其他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看小丑般看着她。
女孩笑了好久又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的女朋友吗?七中一哥秦道!”
池听声不想多言,将书包随手扔到了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跨步来到了她的左边,趁她没有防备之心一把抓住她手臂,反手狠狠一拧,发出咔嚓的响声,她的肩关节已经脱臼。
“啊——”
随着一声惨叫,池听声丝毫不给他缓冲的机会,一脚把他踹开,缓缓开口:“秦道是个什么东西?”
剩下的几个混子面面相觑,一同把攻势对向她。
“死贱人,你还敢骂秦哥,你完了!你个婊子还敢大老子!”为首的女混混面目扭曲,捂着胳膊躺在地上疼的一通乱骂。
怎么办呢?真的吵到她的耳朵了。
“再骂,撕烂你的嘴。”
池听声是专门练过的,见招拆招,而那些人像无头苍蝇似的没有配合,她很快找到了突破点,三两下毫不费吹灰之力将其击败。
“你骂谁婊.子?”她靠近为首的女混混。
而此时为首混子的手下都接连逃窜,她也不敢肆意妄为口出狂言,正想从地上爬起来,又被狠狠按在了地上。
又是一句:“你他妈骂谁婊子?”
池听声揪起她的衣领,力气异常的大,将人高高举起:“求我,求我放你下来。”
为首的混混被勒得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