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记得那个漆黑的夜晚,我靠着广播里那个小黑胖子的方法混过了兵马俑坑工作人员的检查,等到那昏黄的手电筒的光芒退出这个房间,我送了一口气,快速的脱掉那沾满泥的外衣,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件稀释珍宝——一把勺子,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勺子,这是一把脱离了低级趣味的……… 好像走神了。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勺子,这是我从一个清代的墓里掏出来的。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赵飞,我家世代都是盗墓的。或者说,曾经世代都是盗墓的,是从我爷爷那一代开始,家里人似乎不再愿意去做这种不光彩的营生,他们在一次改造大会上被感动的热泪盈眶,扔掉了全套的吃饭家伙,改行干起了抬棺,七个人的专业团队,据说口碑不错。
到了我父亲这里,他不想抬棺,他是个文静的人,从来不和像同辈的流氓们一样去偷看大姑娘或者大姑奶奶洗澡。
我爷爷总是奇怪,为什么这孩子一摸到抬棺材的杠就咳嗽,把他放出去却又活蹦乱跳,在以德服人的劝了我父亲几次之后,我的爷爷无奈的收起了皮带,最后只能无奈的接受我父亲关于解散专业团队而开一家丧礼一条龙的意见,就这样,我的家里又和死人打了几十年交道。
到了我这里,我的父亲,一个戴着眼镜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着前瞻性目光的人,决定让我脱离这一行,做点阳间的事情,这本来很好,可惜,在我看了那些光怪陆离的盗墓小说之后,就对这种可以一夜暴富的营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更在看了一个月零六天江西卫视的《经典传奇》之后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了更多的好奇。我要盗墓!一个人便在睡梦中这样喊着,我要发财!这个人就在心里面这样想着。
我顶着想了一夜的黑眼圈去了当地的黑市,我小时候听我的爷爷说过,祖上盗墓的工具就是在这里处理掉的,所谓“得之,失之。”既然从这里跌倒,那就不妨多躺一会儿再从这里站起来。
我来到了黑市,这里看起来很繁荣,人来人往,一点也没有黑市的样子。街头甚至还有一个高大的标志,上面写着“江市古玩街”,旁边竖着蓝底白字,诚信经营,假一罚十的牌子。
我拉起了旁边一个老头,小声的问他“大爷,你知道哪里卖洛阳铲吗?”大爷浑浊的双眼看着我,渐渐的瞪大了,眼里泛起了怀疑的目光,我有些惊慌失措,正准备离开,大爷有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儿,我心里正在想着“天啊,我赵飞英明了二十三年,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吗?”大爷突然把嘴唇凑到了我的耳边“小伙砸,我有现成的商周青铜器你要不要。“
我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这是什么神仙运气,我上辈子怕是炸了靖国神社吧。我开心的跟着大爷走向市场深处。
十分钟后,看着满地上周却硬是被大爷说成商周的青铜器,我有些欲哭无泪。在和大爷讨价还价了半个小时之后,我买到了商周时期盗墓所需的全部工具,大爷还送了我一个大禹用过的挖耳勺。
第一站我来到了市郊,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墓地,虽然没有什么皇帝在这里埋着,但是我想练练手总是可以的,我倒腾了三天,在家里那本古老秘籍的帮助下,找到了三个半墓,两个里面除了一些瓦罐之外啥也没有,半个已经被毁掉的,疲惫的我将目光投向最后一座墓。
昏暗的蜡烛光中,我看到一把勺子和一块碑,除此之外,啥也没有。我很失望,觉得三天白干了。我把勺子放进保鲜袋,因为我看电视上说文物似乎都很怕暴露在空气中,我是个爱护文物的盗墓贼,我撇了一眼那块碑,按说石碑对我们来说是没有用的,但是,谁让我不是一般的盗墓贼呢。等等,为什么不是文言文,石碑上似乎是讲述这个勺子的来历。
“我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海岛省人,跟着我父亲去首都开代表会时在地摊上买了这把勺子,勺子的主人告诉我如果拿这个勺子去食用沾在某个年代的器物上的土壤或者水,就可以穿越到那个年代,我虽然不信这套鬼话,但是依然买了下来,因为这把勺子的确很好看。”
看到这里我,看了看保险袋里的勺子,似乎的确造型奇特,我被石碑上的内容吸引了,于是继续看下去。
“在我父亲开会期间,我每天就是闲逛,在北京到处闲逛,故宫,圆明园,颐和园,北海,□□……在我少年时在海岛听到的那些神秘的地方我都一一去过。
可是那天—————我发誓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在圆明园闲逛时,看到地上有个东西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奇怪的光芒,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去挖土,一定会找工作人员处理这个东西,但是那天,我就鬼使神差的将那个小石碗刨了出来,我把这个小东西藏在不可能被发现的地方,将它带了出来,到了下榻的酒店。
我把这个石碗洗了洗,又擦干了,带到了套房的茶几上,在灯光的照耀下,那个小小的狮子头看起来很可爱,我突然觉得这个小碗很适合喝葡萄酒,想到做到,我马上跑出去买了红酒,回来将酒倒进小碗里,看着红酒在石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