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不起……”刘平说得有些扭捏,她不擅长给人道歉。
“不用,我在你面前确实碍眼”,这道歉的话从他军须靡嘴里说出来同样烫嘴,二十多年来,他不需要给任何人道歉,今天面对着刘平,却有些心虚。
“没关系,我早就听说你们西域人脾气暴躁,今日一见,果真……”还没说完,刘平就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错了话,连忙打住。
“我们西域人从小生活在马背上,有话直说,有仇必报,是有些脾气暴躁,你这话在我这说可以,”军须靡看向刘平那怯生生的眼睛,说道:“换了别人,一把刀子就给你劈过来了。”
这话把刘平吓得一抖,俗话说祸从口出,母亲是从小教过她的,今天自己真是有些犯蠢了。
刘平刚想再开口,却发现街上的人群极速涌动过来,大家尖叫着往一个方向跑去,而在街道的另一头,已经是火光冲天。
“怎么回事?”
军须靡拉着一个路人就问。
“巷子里那家酒楼着火了,快跑吧,那火马上就要烧过来了。”说完,路人便跑开了。
城里的房屋沿着街一栋挨着一栋地建着,只要有一栋燃起来,整条街,或者说整个城都要变成灰烬。
刘平回忆着,阿娜尔古丽的酒楼就在前面的巷子里,难道是她的酒楼?!想到此处,刘平便穿进人群,逆着跑过去。
军须靡见状,连忙拉住刘平的衣袖:“回来!你不要命了?”
“放开我,我要去救人。”
“救谁?”
“那名卖酒的胡姬,”刘平神色焦灼,用力甩开军须靡的手。
“不许去!你给我回来!”军须靡大声呼喊着,然而不等他说完,刘平娇小的身躯已经淹没在人群中。
轮台城中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下雨,此时又吹着干燥的北风,火一遇到木头,便势如破竹,如同地狱燃起的烈焰,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一切。要在这火中救人,只能是自取灭亡。
眼见着火越来越近,军须靡也冲了过去。
街道两旁的火如同贴着脸的烤炉,刘平的皮肤已经被灼烧干裂,她连忙将外衣脱下,用街边水缸中的水打湿罩在头顶,可那种灼热感已经让她无法前进。此时军须靡突然出现,他已经浑身滴着水,并端着一盆水直直淋到刘平的头顶。
“快走,我们身上的水不一会就会被烤干,那栋旧楼在哪,必须速战速决。”
然而,等他们到那栋酒楼前,一切已经成为废墟,几根木头还燃着些许余火。
“你怎么这么蠢,如果火从这里燃起来,你觉得人还能活着吗?”说着,军须靡拉着怔怔的刘平就往外跑。正当他们跑到火势稍小的转角,无数只利箭却突然如同细雨般往他们头顶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