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自己没有带回来过这种狗,于是在和顾家之间的墙壁处仔细看了一圈,果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狗洞。
萧迟砚本打算将狗还回去,谁料刚将食盒放下,小黑狗便趴到了他的鞋面上,两只爪子胡乱扒拉着,又咬着他的衣摆往桌子的方向拖。
萧迟砚迟疑了一下,“你饿了?”
小黑狗听不懂人话,但却急得开始转圈圈,露出腹下的一圈白色绒毛,看着莫名憨态可掬。
见它身上还算干净,萧迟砚弯腰将它抱起来,才发觉这只小狗只比自己手掌大一些,估计刚断奶没多久。
萧迟砚打开食盒,见今日送来的有白玉鱼丝、溜鸡脯、花菇鸭掌,还有一碗凉拌黄瓜。
忽然间,他察觉到手上有些黏腻,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低头一看,小黑狗正流着涎水可怜兮兮看着自己。
萧迟砚:“……”
萧迟砚先去洗了手,然后又拿了一副碗筷出来,考虑到小黑狗还小,于是就夹了一筷子鸡脯和一个鸭掌放在碗里,然后将碗放在地上让小黑狗自己吃。
像是没吃过饱饭一般,小黑狗就差掉到碗里,萧迟砚笑了笑,也开始吃饭。
只是他却没想到,一只小狗能吃这么多东西,在小黑狗又吃了两个鸭掌之后,萧迟砚看着它鼓鼓囊囊的肚子,终于停止了对它的喂食。
但小黑狗却不停咬着他的衣摆,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好不可怜。
萧迟砚将它抱起来,在它肚子上摸了摸,想了想,道:“我送你回去吧。”
他没养过狗,若是将这只小狗撑坏了就不好了。
顾怜好不容易在柴火垛找完,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却没找到狗的踪影,一时不禁有些着急,敲门声响的时候她以为是兄长回来了,几乎想都没想就跑过去开门。
门外萧迟砚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门便开了,女子见着是他,愣了愣,然后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萧迟砚默默往前递了递正摇尾巴摇得欢的小狗,“顾姑娘,这可是你家的狗?”
比起同龄狗还算壮实的小黑狗在男子的大手里就像是一块轻飘飘的抹布一般,显得那么小,顾怜仰着头,面上更红了些。
“是、是的,”她连忙将小黑狗接过,道谢道:“多谢公子,我找了它许久,不知它怎么跑到了公子院里去,实在是多有叨扰。”
“我姓萧,姑娘叫我萧大哥便好。”萧迟砚本想告诉她墙上有个狗洞的事情,但目光落到正舔爪子的小黑狗身上,话又收了回去,又见女子两腮粉红,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
“是,多谢萧大哥。”
见他转身,顾怜将还依依不舍想追出去的小黑狗按住,待到摸到它肚子时,顿了一下,敲了敲小黑狗的头,嘟囔道:“竟然还是只小馋狗,不过你何时跑出去的,我竟然不知道。”
中午,顾钰终于回来时,还带了两个馒头。
他面上也终于见了丝喜色,“小怜,我找到活干了,一日三十五文,替人整理年份久些的私藏书籍,每日中午还能带两个馒头回来。”
“阿兄真厉害,”顾怜替他将饭盛好,见他衣上的确有些灰尘,不像是作假,才放下心来,“一日三十五文,一个月能挣小一两银子呢!”
她将馒头放到橱柜里,预备明日早上用来当早饭,一边道:“阿兄你只干一个月便能攒够接下来交束脩的钱了,之后你就全心全意习书,我绣帕子再给你攒路费。”
“不过这活累不累?阿兄你回来后可还有时间习书?”
顾钰不动声色按了按已经痛到没有自觉的肩,抚慰胞妹道:“不累,我每日替人整理书籍也算是学习了,还能学到很多夫子没教的东西。”
他其实已经不打算去书院了,现如今比起秋试比起功名,他更想顾怜能穿一身新衣裳。
再说了,就算去了书院,去嘉州府考试路上的花费,也不是他们短时间内就能攒出来的,不如多想些眼前的能改变的东西。
有了这个消息,中午这顿饭也吃的格外轻松。
到了下午,顾怜难得好心情地将小院子整理了一下,还给小黑狗做了个简陋的狗窝。
不过小黑狗却不大给面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顾怜拿它没法子,便又开始绣帕子。
她想的其实很简单,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攒钱,然后供兄长读书科考。
时间一晃到了六月中旬。
这十来天里,顾钰每日都能拿回四十文钱,偶尔据说主人家晚上也要加急整理,还会多二十文,不过十三四日,便已经攒下了半两多银子。
顾怜每日也抓紧绣着帕子,届时也能换小两百文。
但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逐渐变好时,这日夜里,顾钰忽的病了。
顾怜本还未察觉,但她烧好水后,唤了好几声都都没有人应,她推门往顾钰房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