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让呼罕达钻了空子。云头刀的刀柄撞到了谢簌黎的胸口,有软甲护体,这一下并不足矣挫动筋骨。
再然后云头刀扑面而来,这一下若用剑去挡她必然会抗不住力道谢簌黎不肯弃剑,应辞剑从不寒宫第一任家主传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脱手过。她只得躲闪,让云头刀划伤了她的腰腹,温热的血液喷溅在呼罕达脸上,谢簌黎滚落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谢姑娘!”徐映一连斩断了旁侧嵘兵的刀人,在亲卫的掩护下来到谢簌黎身侧。
他听见呼罕达继续沉吟道:“他好歹有副尸骨,你见过你兄长的尸骨吗?”他用手指抹去了脸上的血,放在了鼻下嗅了嗅。
“美人的血也不甜啊。”在呼罕达的放声大笑中,谢簌黎瞳孔猛然收缩,刹那间几乎喘不过气来,猛烈的咳嗽了两声。
“他死的可真惨啊,是先被郁王殿下折断了手脚又活活打死的吧,”他看着谢簌黎攥紧了拳头,指甲陷入了手掌中,“死了之后好像还像死狗一样,吊在了那挂了好几天吧,可真是惨啊。不过暗探嘛,踏入这个黑暗就要做好被黑暗吞噬的准备,不过……”
他轻蔑的看了两眼徐映道:“越国连个尸骨都不给他收敛,你还继续为他们效力,真傻啊。”
徐映听着却始终注视着谢簌黎,他眼见着谢簌黎脸上的血色全失,微张开的嘴唇正不由自主的颤抖着。骇人的话一个个字说出,像蜂拥而至的刀片挖着谢簌黎的皮肉。
此仇不共戴天,任谁都不能保持平静,他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劝谢簌黎顾全大局,只是扶着她站了起来。
却听见谢簌黎吞咽了下喉咙,又恢复如常甚至更带了几分张扬的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吗?”
她的笑容带着几分邪性,古怪的神色让呼罕达后颈一凉,只见她拆掉了手上浸湿的布条,言语冰冷的说:“那你就来偿命把!”
充斥着杀意的一剑倏然刺出,迸发出的剑气割开了本就剑拔弩张的空气,蛮横的冲向呼罕达。
徐映也不迟疑跟进而上,苗刀百辟舒展淋漓犹如一道迅雷劈开阎罗,他用足了劲向砍去。
呼罕达感觉到谢簌黎的剑有了变化,她不再顾及自己的其余地方,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剑尖。
呼罕达被她刺伤了好几次,谢簌黎却也没捞到便宜,暴露出的空门被呼罕达捉住,身上的蓝衫被血染了,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呼罕达的。
可他们终究是两个人,在谢簌黎的猛烈攻势下,徐映看到了呼罕达的弱点,百辟刀落下伤了呼罕达的右臂,云头刀脱手。
应辞剑闻声而动,徐映本以为谢簌黎会直接抹了呼罕达的脖子,一句“别杀他”还未喊出口,应辞剑已经划开了呼罕达脖颈的皮肉,却也是生生止步在了皮肉没有再进。应辞剑再动只是断了呼罕达脑后的发,再然徐映折断了他的双腿,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应辞、百辟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呼罕达已败!”
“徐将军俘获呼罕达!”
大局已定,大越的猛虎横扫了失了主将的嵘军。在败落的军队准备后撤时,嵘军的营盘火光漫天,卫瑾如转着手中的匕首,吹灭了火折子。
“围了他们!”
嵘军看见年少的将军仰起了马鞭,他身后的大越战士堵住了最后的退路。
相比之下徐映没受什么伤,之前缠斗之时两人互为配合,只是为了拖住呼罕达给卫瑾如袭营争取时间。就算到了后来谢簌黎不要命似的要杀呼罕达,却也是时时关照着徐映,呼罕达的主要攻击都放在了谢簌黎身上,偶尔给徐映一击也会被谢簌黎拦住。
徐映捆了呼罕达招呼完亲卫看牢,却不见了谢簌黎,刚才谢簌黎站定的地方只留下了那把无名的剑和流的血。
“谢姑娘人呢!”徐映大声吼道,“找她回来!”
天空突然变了脸色,灰蒙蒙的厚云横压下来,不用惊雷开路暴雨径直浇在了被血污染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蓝衫上。
谢簌黎心头的怒火却没有被熄灭,应辞剑划破雨帘带起的是猩红的四溅,长剑穿过嵘兵的身体又拔出,她像是从地狱里走来得修罗,毫无恻隐之心的厮杀着,也任由敌人的刀□□破她的躯体。
她像是一具没有感觉的行尸走肉,企图用杀戮来覆盖住心头的怒火。
残兵败将没人能拦得住她。
“谢姐姐快回来!”卫瑾如声嘶力竭的吼着,牵住缰绳夺开逃路的戎人的冲撞。
围着谢簌黎的嵘兵越来越多,渐要形成了包围之势,卫瑾如横下心狠夹马背冲了过去。
“掩护我!”
身后的大越战士齐齐放箭,卫瑾如劈手夺过戎人的长刀横扫过去,战马踩过那些尸体来到谢簌黎近前,他抛弃刀刃弯腰向谢簌黎伸去了手。
“上马——”
他捞起谢簌黎安置在马背上,就看见不远处的徐映正策马前来支援,他吹了声口哨示意自己的人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