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见你(2 / 2)

作俑者另有其人,杀一个和康不算什么,可这样分明是打了今上的脸,他本就容不下三哥……”

他越说声音越小,在看到徐映递过来的眼神后把话咽了下去,但这短短数语谢簌黎已然明白,说到底还是因为皇家的猜疑与忌惮,让本无心入其中的连翎成了深渊中的陪葬品。

想到这谢簌黎松开了手,垂了眸说道:“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守着他。”说完后一声不吭的回到了连翎的床边。

病中的连翎眉头微皱着,因为燥热原本盖好的被子被他撇开的半截,谢簌黎瞅着他露出来的肌肤,边关到底还是风吹日晒,就算连翎皮肤偏白些却还是有些色差。谢簌黎这样想着,却很快甩了甩头把这个奇怪的想从自己脑子里丢了出去。

守在连翎床边没有睡意,索性盘腿打坐起来,自从突破境六层后就急忙上路奔赴南境,白日里舟车劳顿晚上恨不得一沾枕头边就睡,没得空闲来调息这突然提升起来的境界。

游走周天是武道中人一入门的功课,谢簌黎练武数年已然是同吃饭喝水一样最寻常不过的一件事,时常调息打坐也助于修行者及时发现自己的经脉是否受损,及时修复以防止造成更大的损伤。

古时修仙门派林立时,问道修行是每位追求武学极致之人的第一要务,而又以修无情道者为尊,以求达无欲无求,无喜无悲,天人合一之境界,但到了现如今若有人说自己修无情道纯属是瞎扯,天地间灵气凋敝修行者四三零落,修个屁无情道,在修下去就彻底绝后完蛋了。

谢簌黎这次的调息比平日里长了些,等游走完一个周天时已然五更天了,她只身行走江湖打坐调息时不会闭塞五感,这回身边有个病人更是分出了不少精力时时关注着连翎的动静。心存旁骛于修行来说是大忌,一个弄不好都有走火入魔的风险,谢簌黎却偏偏不忌讳这一点。

不寒宫历任宫主携弟子居于疏北堂,而疏北堂恰是宫中灵气最盛之地,有先祖留下的结界庇佑,非疏北堂中人不可接近,因而她不会担忧有人趁虚而入,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她的师弟白谨歌也不是没有提醒过她,可奈何谢宫主是个死心眼,到现在也没听进去。

一想到白谨歌她无意识的笑了笑,白谨歌虽然是她师弟却年长于他不少,还是他这个做师弟的照顾自己这个小师姐多一些,平日里对其他师叔叔伯的弟子跟防贼一下,生怕人家把小师姐拐走。自己了无音讯这半年也不知道他着急上火成什么样,若是知道自己还给他找了个师姐夫,怕不是要气的说不出来话。

其实于谢簌黎来说,如今离开不寒宫多久都没有多少思念,在那里她早就没了家,对她来说只是一份责任,和一个落脚的屋檐。但责任在肩便由不得她放任自由,谢清谋求的天下安定黎民苍生,谢簌远的亲身奉行不改由衷,还有百年的师门传承,这一切都要她去践行。

就如同几年前的京城授业,陈缘之曾问她,她所求的信仰为何?

她当时答的是:虽九死其犹未悔。

接过宫主之位后游历江湖的几年,她所想的的确是身死何处都无妨,但求无怨无悔罢了。

可现在她听见眼前人平稳的呼吸声,鸦羽般的睫毛下仍可想象的出,平日里神采飞扬的那双眼,几尽温柔。

说句实话,连翎是她十几年人生中见过的最温柔的人,用“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君子二字铭刻在他的灵魂之中,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逾矩半分。

有个这个牵绊之后,她也不是那么想轻易离开了。

如连新柏之流或许只视她为一副好皮相,认为她与连翎是天壤之分云泥之别,而她自己不过是贪图富贵委身为妾。

可世俗之辈其知他二人心意,终有一天他们会冲破世俗的看法,阶级相差的隔阂,携手共赴心属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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