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自己院中用的,连翎保持着在三关时的作风,没有客人到访不许铺张,厨房也得了他的吩咐,每日的菜式都布置的简单。
上午谢簌黎要去铺子坐诊,索性与连翎一道出门,只是两相方向相反,到府门前分开时连翎还说如果下衙早就去接她。谢簌黎看着他骑马离去,这才带了凌青往铺子去。
虽然同在王府之中,凌青却也许久没能同谢簌黎说上话,自谢簌黎到王府之后他就被指到了她手下做事,但连翎这个正头主子有事不会使唤谢簌黎的人,在府中时凌青一般是进不去莞园的。
朝夕之间地位斗转,谢簌黎从一介江湖白衣成了候府贵人,身份非比寻常,虽然凌青从未因出身地位轻视过谢簌黎分毫,可他昨日得到谢簌黎仍要去药铺坐诊的消息后还是颇为感慨的。一朝富贵,仍能不改初衷者,需要的心志必须足够坚定。
起先连翎想给谢簌黎指一位随侍亲卫时,并不被视做一件好差事,亲卫们都心知肚明跟着王爷和几位将军才有机会建功立业,这位谢姑娘哪怕再得王爷重视也只是个女子,身为地位悬殊能不能成为王妃还要另说。凌青自知自己资质不高,跟随连翎的时日不长,不再边境随军杀敌,想要冒头建功可谓是难上加难,所以自愿承领了这份差事。
可他跟着谢簌黎出入的这些时日间,所见所闻都难于他日相比,更何况谢簌黎在武学上的造诣不低,有了她的指点,凌青的武功与日俱进,甚至比其余亲卫高出了一截。
凌青本就是活泼的性子,与连翎分开后就迫不及待的与谢簌黎说起了话:“姑娘才歇下来就要出诊,当真是医者仁心。”
“在府中也是无事可做,这大半个月你在府中也闲坏了吧?”谢簌黎今日配了剑,幸得街上人少无人注目。
凌青自做了谢簌黎的亲卫后,就没有再被安排过别的差事,连轮值守夜都不用做。
他挠了挠头说:“自然不如跟着姑娘有意思,在府里就只能和兄弟们切磋切磋剑法,我也往铺子跑过几趟,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近来要让你多往铺子跑跑了,我的家世传开后,咱们铺子也会多受瞩目,日后少不了风波,”谢簌黎看着凌青逐渐紧张的深情,笑着宽慰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有王爷的名头在,一般也没人触咱们的霉头。”
凌青抓紧了手中的剑,紧跟着谢簌黎的脚步,说:“那我得勤加练剑,不能拖姑娘的后腿。”
“待会就试试你的剑法。”
两人插科打诨了片刻也就到了清安堂,伙计一早打开了店门,坐堂的大夫未到,铺子正在收拾打扫。还没有病人上门,谢簌黎叮嘱掌事近来要小心警醒一些,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另外也要规训铺子中的伙计,切不可因为自己的家世多言造次,铺子运转需一切如旧。
叮嘱完掌事,趁着没有病人来谢簌黎给杨溥深写了封信交给了杨家掌柜,信中简述了自己身世的始末,好让他心里有个底。老国公入京前已将消息传给了医圣,想必不日他就会与段苍舟到访京城,与师父分开了大半年终于能再度相见。
相约问诊的病人陆续到来,谢簌黎按照约定先给这些人的看病问诊,其间有不少府邸请她过府看诊,都被一一辞拒。这倒也不是谢簌黎高傲,清安堂设立的初衷是为了贫民百姓,这些大府邸多少都能搭上太医院或者京城名医的门路,若真有急病自然会到馆中求医,请她上门无非是为了拉拢关系。
临近晌午还有一个约好的病人没有上门,谢簌黎看着病人留下的地址与清安堂不远,左右都要出去用饭,索性带了凌青出门问诊。
病人是位家仆老妇,本来约好了看诊时间,只是他丈夫今早突然随主人家出门办事,她又不方便自己出门,所以才迟迟未来。见到谢簌黎上门看诊,老妇连连道谢,沉疴旧疾非一日可医,谢簌黎施针为她缓解了病痛,留下药方又嘱咐了用药的时间方法后才离开。
走到巷尾时谢簌黎才发觉,这是吴振的府邸偏门。
自上次到访吴府后已经几月未在登门,谢簌黎想着顺路拜访一下,只是敲了半天门都是只闻院中人语,不见有人开门,只得与凌青离去。
拜访不成午饭还是要用,挑选珍味的事交给了凌青,谢簌黎只管掏钱请客。午间清安堂不闭门,两人用过饭后返回药铺,谢簌黎替换下坐堂大夫继续看诊,凌青则是在一旁维持起排队的次序来有老迈病弱者及时递上一把椅子。
今早连翎说要来铺子接她,只是十次有七八次都会被阁中事务绊住手脚,有时甚至要等到铺子关门才会来到。没想到今日却未爽约,连翎到的时候谢簌黎这边还有四五个病人,他见谢簌黎忙着也没上前打扰,只招呼了凌青过去问起了今日看诊的情况。
连翎听了回禀后拍了拍凌青的肩膀,说:“你近来辛苦点,多看顾着点谢姑娘,如果候府有人来找麻烦或是让她为难,立马告诉来我或者几位将军都行,总之保护好她的安全。”
昨日拜府的详情凌青不知,可通过回府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