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袋里。
被掩住了嘴,唐绾妆越发感觉好危险,发狠咬了一口,赫连晔猝不及防,疼得低嘶出声,可还是低声诱哄着,“绾妆,别怕,我是晏少君,你醉了,我送你回店里,乖!”
“少君哥!?你是少君哥还是他的替身?”唐绾妆努力睁大醺醉的桃花眼,仔细辨认着,一旁的柏轩乔面上毫无表情,内心爽得上天入地,这样一比较,唐绾妆对他很温柔很温柔了。
“不是替身,就是我本人,乖,我抱你走。”赫连晔温声哄着,打横抱起来唐绾妆往外走,后者听着熟悉的声音,温柔的语气给了她安全感,她不再抗拒,只是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努力端详。
本来,赫连晔打算折回房间给唐绾妆喝碗解酒汤,转念一想人醉得这么厉害,万一哭闹不休要找柏轩乔,那他岂不是很亏很没面子?
“结了三个房间的账,回唐记食府。”听到赫连晔这样吩咐,侍卫们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一个侍卫收拾好东西,拿过来披风就要给赫连晔系上。
赫连晔一把夺下来披风,把唐绾妆上半身和脑袋包了个严实,还附耳低哄,“外面风大,包住脑袋不会染上风寒。”其实呢,赫连晔看着女扮男装的唐绾妆牙疼的不行。
不管不顾老鸨等人无比惊诧的探究视线,赫连晔抱着唐绾妆大步走出浣花楼,上了马车,自有侍卫警告老鸨做好善后,不该说的烂在肚里最好。
一坐定,赫连晔就要拿开披风,这么久了,别把小醉鬼闷坏了,但见,唐绾妆不知何时早已把披风拉开了一道缝隙,透过缝隙痴痴地盯着他。
外面暮色四合,万家灯火亮起,马车前挂着两个气死风灯,车厢内并不算昏暗。
“有什么好看的?穿男装逛青楼,唐掌柜,你可真有本事。”赫连晔浑然不觉,他这语气颇似责怪妻子言行不端的丈夫。
“真虚伪!你刚才明明叫我名字了,怎么又叫我唐掌柜?”唐绾妆说话气呼呼的,可一双桃花眼里盈满了缱绻滟笑。
“怎么叫你很重要?不管我怎么叫还不都是你一个人?又没多出来别人!”赫连晔语气散漫,轻轻地推了一下唐绾妆,不然,下一刻,唐绾妆就躺在他大腿上了。
唐绾妆翻了个大白眼,狠狠地往一旁挪了挪,“狡辩!岂有此理,不理你了,不想看你了。”说着,她还把自己的脑袋捂了个严实。
马车不疾不徐地行进,赫连晔挑腿坐着,寻思着很快就到唐记食府了,又要分开了,要不今晚就在那边三楼住一夜?
视线停顿在那鼓鼓囊囊的一团人儿上,动作先于理智,赫连晔挪近,展开手臂,把人拢入臂弯,掀开披风,轻哄,“绾妆,别怄气了,以后不准去青楼。”
唐绾妆睁大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唇角挂着得逞的笑意,“终于肯叫我名字了,少君弟弟,我爱你,你爱我吗?给我句准话!一直半推半就玩暧昧算什么男人!”
赫连晔垂眸,视线停顿在唐绾妆吹弹可破的脸颊上,“我有这么糟糕?你才认识我多久?日久见人心,懂?”
“呵,又这样,真没劲儿!不管了,该怎样就怎样吧,我尽力了就不后悔了,你不当回事儿,早晚有你悔青肠子的一天。”唐绾妆喃喃着,最后眼神黯淡下去,倦怠地闭了眼。
赫连晔只当这些都是唐绾妆的醉话,可是,唐绾妆不说话了,车厢内静悄悄的一片,赫连晔浑身不得劲儿,不由得搂紧了怀中人。
“唔……雪娘,别挤我……”唐绾妆已然熟睡,梦呓着,后面的梦话语速很快又鼻音重,听不清是什么。
赫连晔的下巴抵着唐绾妆的额头,也闭了眼,今天,他本来打算好好想想,好好画一张那个姑娘的画像,在府里书房静不下心来,想去唐记食府的三楼又担心撞见了唐绾妆,更静不了心。
于是,赫连晔便坐马车去了浣花楼,专门选择一个偏僻的雅间静心作画,谁知道一连画了十几张,一张张都是或清纯或妩媚的唐绾妆,后来柏轩乔把唐绾妆带进了隔壁……他更无心作画。
“妖精,怎么就欠了你?”此刻,赫连晔好看的薄唇挤出一句自嘲,低低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