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快站好了!”
唐绾妆看看放鞭炮的汉子,再看看夹道欢迎的老老小小,失笑的,“安姐,你这是干什么啊?大中午的,你让大家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忙各的!”
安氏也笑了,眼里都是感激之色,“唐里正,靖王给了我们一条生路,你把这条生路的路口铺得平平实实,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感谢你宽宏大量,给你磕个头也报答不了你的恩情。”
说着说着,安氏热泪盈眶,膝盖一软就给唐绾妆跪下磕头,再造之恩重如山,她实在是忍不住。
唐绾妆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安氏的肩头,安氏如果跪拜了她,其他的人必然跟着效仿,这一幕如果传到了靖王的耳朵里,定然认为她有意做一个新晋的山匪头子而对朝廷图谋不轨。
唐绾妆的事业蒸蒸日上,日进斗金,可不想惹火上身。
“安姐,你这是做什么?就不怕折了我的阳寿?以后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唐绾妆的嗓音冷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气场跟着就变成了生人勿近。
安氏被唐绾妆稳稳抓着肩头,丝毫动弹不得,跪不下去了,以陈丕为首的那些老老小小见状,都没有跟着跪下,局面总算没有失控。
安氏牵着周铁蛋在前面带路,唐绾妆和那个伙计跟在后面,在大家的注目礼中缓步走进周祥的小院。
“咕呾……”一只无比壮硕的黄母鸡扑闪着翅膀,大声叫着,气势汹汹地朝安氏母子扑过来,锋锐的双爪抓向周铁蛋的小脸……
拿着菜刀的周祥,拿着大碗准备接鸡血的韩峰都懵了,已然施救不及,安氏也猝不及防僵在原地,周铁蛋已被吓得小脸煞白。
“二铁蛋……”周祥好不容易才得了周铁蛋这个儿子,好不容易才养到这么大,这只受惊的黄母鸡一双爪子抓下去,周铁蛋定然被毁容了,定然被抓瞎了眼睛,完了,周铁蛋的一辈子被一只鸡毁了,周祥的呼喊声充斥着极致的无助与痛苦。
如果可以,他甘愿代替周铁蛋挨上黄母鸡的两爪子。
空气中蔓延开无言的浓稠忧伤,这时,唰,一道娉婷丽影快似疾风闪电,唐绾妆一个箭步上前,探手抓住了黄母鸡的双腿,锋锐的鸡爪子距离周铁蛋的小脸堪堪只有一指宽,好险,幸好有惊无险!
“拿刀来!”唐绾妆淡声吩咐,与此同时已经把黄母鸡踩在脚下,一脚踩着双爪,一脚踩着双翅,一手捏住鸡头,一手拔了拔鸡颈上的碎羽,伸手索要菜刀。
周祥转悲为喜,赶紧递过来明晃晃的菜刀,唐绾妆接过来菜刀,“碗!”
韩峰没反应过来,还愣在那儿只以为自己眼花了,一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女子怎么可能快如疾风?
跟在后面的陈丕冲过来,从韩峰手里抢过来大白碗,红着脸笑着递过来,一向粗犷的嗓音刻意放缓放低,变得异常温和,“唐里正,碗来了!”
唐绾妆抬眼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大白碗,依旧语气淡然,“盐!”
“啊!?什么?”陈丕不明所以,尴尬的不行,脸更红了,美若天仙的唐绾妆居然和他说话了,可恨自己听不懂什么意思。
“捏撮儿精盐放在碗底!”唐绾妆并没有看陈丕,只是盯着鸡脖子那将要挨刀的地儿,手里寒光湛然的菜刀蓄势待发。
“好嘞!”陈丕飞奔进了厨房,很快又飞奔出来,一阵风似的跑到近前,“唐里正,盐有了!”
唐绾妆微微点头,但见寒光一闪,菜刀掠过,鸡颈血流如注流入大白碗里,腾起碎碎密密的泡泡,唐绾妆松手松脚,完事了,鸡宰完了。
当唐绾妆要把菜刀还给周祥时,周祥并不接刀,嗓音低得不能再低,“唐里正,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平时负责宰鸡的阿婆染了风寒,她怕把病气传染给你,所以没过来宰鸡,你能不能帮忙杀死那两只鸡?”
说着,周祥抬手指了指,唐绾妆望过去,檐下墙角处,有两只黄母鸡蹲在那里,颈上涔涔滴血,挺着脖子苟延残喘。
“啧!你这是虐杀!”唐绾妆微微挑眉,看来,不会杀鸡的男人也能当山匪,她这样想着,提步走过去,唰,唰,手起刀落,割断了两只鸡的气管,两只鸡才算是完全被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