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陆晋南一行人走后,临街酒楼的三层隔间内站着一男一女,目送着马车远去。
女子似悲似怒,头也不回的吩咐身边的黑衣男子「阿成,去把那个女的抓来。」
黑衣男子领命推开房门退了出去。
女子正是姚芊雅,姚芊雅此时刚任务受挫,回来又看到陆晋南和别的女子逛街调笑,打听之下才知道,这女子竟然是陆晋南的未婚妻,一时觉得陆晋南欺骗自己,怒火中烧,抓来做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难过、愤怒或许也有点嫉妒。
回了陆府,我交代他一定要赶紧去解释,然后便躲到了陆夫人房中。
陆夫人因着与我娘的姐妹情谊,对我很是喜欢,我也借机撒着娇要与她住一个院子,陆夫人开心的命人将我的行李搬到了主院的东耳房里,要不是男主爹还活着,我真想直接睡在陆夫人身边。
在退婚和男主解释完成之前,我决定打死也不出主院一步。
就不信女主的舔狗还敢直接跑到这来抓人。
东耳房前面带着一个小花园,晚上在主屋陪陆夫人吃过饭,我便回了小院消食。
小院中间种了棵桃花树,现在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一树桃花开的十分漂亮。
我仰头看着桃花,也不知这开花漂亮的桃树能不能结出好吃的桃子。
最好是脆桃,我不喜欢绵绵的口感。
许是仰头久了,只觉得眼前一黑。
回过神来发现,不是我眼黑,是桃树上跳下来个黑衣男子。
我吓得后撤一步,刚想开口尖叫,就被捂住了嘴。
一双古井般黑沉的眼睛撞入眼帘,我才看清楚此人是谁。
来人一身黑衣黑靴,只腰带的锁边是醒目的红色,皮肤有点不健康的白,眼睛却十分的黑,眼下有些乌青,给他阴郁的神情添了几分肃杀,用红绳束起的马尾,才显露出几分十七八岁独有的少年气来。
只是这不是我前几日在自家后山捡到的小哑巴吗?
来安城前的一段时日,我在自家山上的别庄小住,那座山是我爹买来送给我娘的,因为我娘爱杏花,所以整个山头种满了杏花,每到开花的季节爹娘就会带我过去小住。也就是在这个山林里,我捡到了一个浑身是伤的人。
是个白净俊秀的少年郎,一身刀伤的倒在林子里,我叫人抬进别庄的房间里,找来大夫救了他一命,他醒来的那一日,小丫鬟刚将换好药的大夫送了出去,我坐在床前惊喜的看着他醒来「你终于醒了?」
他沉沉的看着我并不搭话,莫不是个哑巴?我又试探道:「你能说话吗?还记得怎么受的伤吗?」
见我追问,他只是低下头不做声,我絮絮叨叨的端了杯热水递给他「我在后山捡到的你,看你受伤就带回来了,你那日流了好多的血呢,要喝水吗?」
他不说话也不接杯子,只是一脸戒备的看着我。
索性我将杯子直接凑到他嘴边,想着谁家的小公子,金尊玉贵喝水还得人喂,好在他并不抗拒我喂过去的水,眼里的戒备也稍稍散了一些。
小丫鬟拿了汤药来,我示意他喝下,他接过去,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我好笑道:「怎么和小狗似的,喝之前还得闻一闻?」他黑黢黢的眸子里染了淡淡的愠色,苍白的脸色和淤青的嘴角,让他看上去脆弱不堪,可偏偏眼睛里却迸出桀骜的光来,就像是被惹怒的流浪小狗一样,十分可爱。
后来他就住在了别庄里养伤,我闲着无事便会去逗弄他,大多数时候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只在我说的过分时皱皱眉头,然后用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盯着我,我便知道这是生气了,然后拿着糕点递到他嘴边陪笑道:「开玩笑而已,别生气,请你吃桂花糕开心开心。」
一开始他并不会吃我举到嘴边的点心,只偏过头不再理人,次数多了,他也会接过去吃掉。
有一日我问他:「今日吃银丝卷呢?」没人接话「还是桂花糕呢?」
「嗯。」
我才知道小哑巴不是哑巴,只是不爱说话罢了,因此我便开始天天叫他小哑巴。
某一日早上,我起床才发现小哑巴不辞而别了,大概是伤好了就该走了,我也索性收拾收拾来了安城。
思绪回笼,我朝着眼前人眨了眨眼睛,有点不解他怎么跟到安城来了。
少年没有理会我眼睛里的意思,却一把搂住我的腰,一个点地,带着我飞出陆府。
脚下突然的腾空,和起伏的失重感令我心口一窒。
手忙搅乱的搂住他的脖子,少年有些不适的想拉开我。
我尖叫着更加手脚并用的攀住他,惊恐的只会埋着头大叫不要不要。
少年大约有些烦躁,低低的开口道:「闭嘴。」
我又气又怕,头也不敢抬得抖着嗓子开口「你烦,你干嘛带上我,你有病吗?不知道我恐高吗?这多吓人啊,还有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