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轻微推门声在夜深人静的黑夜显得格外突兀。
沈浅屏住呼吸,迈步进仓库。
仓库很大,里面堆放着大队刚收的粮食,因为太黑的缘故,沈浅看不清里面陈设,只能隐约看到一些轮廓,空气中漂浮着丝丝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人不敢大口呼吸。
沈浅一不小心脚下绊到一个物体,当即空气中传来一声低浅痛苦□□声,吓得她心脏狂跳不止,额头不自觉冒出一层细细密密汗水,惧意填满心头。
沈浅没忘记来这里的目的,事不宜迟,开始上手在男人身上随意乱摸。
很快,她从脚边男人裤兜里摸出一沓纸张,虽然看不清是什么,猜测应该是钞票和一些票据。
接着,又把另外一人摸了个遍,虽然没第一个人多,但还是找到了一小叠纸币。
沈浅把摸出来的钱小心翼翼放进自己兜里。
门外月光透过门缝照射进来,映在地上两人脸上,隐约能看到两人脸上满是血污触目惊心,沈浅一点不可怜他们。
前世,也有这么一件事,两人监守自盗,偷了队上的粮食拿出去卖,因为分赃不均,两人大打出手,然后两败俱伤倒在仓库中,第二天等社员了看见后把两人送到医院,两人醒后,还大言不惭和书记说,夜里有人来仓库偷粮食,是他们拼死抵抗保护了队上的财产才受伤。
书记了解情况了,对两人所作所为非常欣赏,给他们评了先进个人,还把队上唯二去县里当工人的名额给了两人。
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两人身上还背负着几条年轻鲜活的生命。
这两人带给原主的伤害一点也不比沈家人少,他们看上原主的美貌想要对原主下手,下了好几次套都没成功,后果干脆光明正大来纠缠,抹黑原主名声。
他们为原主的死亡添砖加瓦,原主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最后,两人却各自安好,晚年过上幸福的生活,恶没恶报,简直气人。
这次如果沈浅就这样放过他们,那才是真的对不起原主给她的这具身体,祸害不除,日子将不得安宁。
思及此,沈浅压下心中的恐惧,寻到放工具的地方,从兜里拿出一条手帕包在镰刀手柄处,拿起镰刀来到早已昏死过去两人身边,对着地上两人的脚筋处割了下去,顿时,仓库上空响起杀猪般嚎叫声,两人疼得面皮狰狞扭曲,眼看就要有醒来的迹象,沈浅丢下镰刀跑出仓库。
她并没有按照来时的路回去,而是调转了一个方向,飞快朝知青院跑去。
大半夜,路上一个鬼影也没有,在经过大队牛棚时。
“砰”一道巨响,沈浅被一道重力撞得眼冒金星,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摔个屁股蹲是时,只觉得自己腰身一紧,身子被带着飞了两圈,最后两条腿稳稳落地。
几秒后,沈浅才缓过神,抬头朝对方看去,尽管天黑看不太清,不过,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人是在火车上那个想跟她探讨“海姆立克法”的林知青。
沈浅身子紧贴着男人,她清楚感觉到男人呼吸时喷在她头顶的热气和有他那剧烈跳动的心脏,让人不知所措,过了几秒: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眼中全是震惊,一时间两人都呆在原地,谁也没动,直到牛棚里传来一阵咳嗽声,两人才回神,再次异口同声。
“你没有见过我。”
“你没有见过我。”
紧接着两人飞速各自后退半米,拉开距离,
去,两人怎的这么有默契?沈浅被恶寒了一番,不由自主打个寒战。
远处隐隐有冲天的火光和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沈浅来不及多想,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继续朝前跑去,走之前还不忘压低声音对男人交代一声,“不要忘了刚刚我说的。”
说完飞快跑开,在夜色下小犹如一只精灵,很快消失不见。
林格回头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那道消失不见的娇小身影,才迈着长腿消失在暗夜中。
沈浅回到知青院时,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仓库那边的骚乱还没有传到这边。
她放轻步子进了房间,李小丽还睡得香甜,沈浅轻轻呼出一口气:没醒最好,否则还得编个理由来说服她,说自己半夜去做什么了。
虎山大队,这一晚上注定是不太平的。
离仓库住的比较近的社员,半夜被惨叫声吵醒,仓库里放着大家的口粮,这可是关系到个人肚子能不能吃饱的大事,没人敢掉以轻心,纷纷拿着家伙什往仓库里赶。
当天夜里,王小二和二赖子就被人送到了卫生室。
林格刚从牛棚回到卫生室,还没上床就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有人在砰砰砸门。
“林医生,快开门,这里有两个病人要看。”
林格刚打开门,就见三五个大汉举着手电筒,抬着两个血人满脸惊慌朝屋里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