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明兮能比的,想来在神仙跟前养着的自是有福泽庇佑的,瞧瞧这人长得肤若凝脂,面如玉白,跟个仙女一样,不像是官宦家庭的女郎,倒像是皇宫里养出来的公主。
陆老夫人越瞧越欢喜,命身边的侍女亲自送吴氏与两位娘子去女眷席面。
堂下箕坐的贵夫人们见陆老夫人喜欢,也随之附和。
“我瞧这陆老夫人是看上你做她陆家的新妇了。”入座后,明兮对着庭芜小声说道。
庭芜哪想过结亲的事,只能说道:“阿姊,你莫要打趣我,若要嫁人也是阿姊先。”
明兮笑着说道:“我何时打趣你了,陆家可是平定前朝余孽的功臣,咱们靖梁城中,除了高氏和顾国公府,也就只有陆家了,虽说陆老将军过世后陆家就比不得从前了,但眼下陆家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嫡子陆书,另一个就是嫡女陆欢,陆老夫人那么精明,肯定不愿自己的小辈与高氏或者顾家结亲,你是在仙人身边长大的,处事简单,她自然高看你一眼,况且这陆家娘子可是心悦长兄的,横竖都是要与咱们岳家结亲的。”
庭芜心中好奇,问道:“你如何知晓?”
明兮拨弄了一下裙摆,继而说道:“这是阿母告诉我的,去年新帝登基,举行皇家围猎,还广开恩典,官员可带着家眷一起,阿父阿母和阿兄都去了,我不喜欢就没跟着,陆欢也去了,阿母说她的马被高沽射偏的箭惊着了,是阿兄救了她,当时圣上还夸过阿兄呢。”
“原来是这样,我听家中侍女说过,靖梁城中,元成阿兄和陆家公子相貌丰神俊朗,如真神下凡,平日里出门,城中不少女郎都会朝其扔篮中鲜果以表喜欢。”庭芜放下心中防备,与明兮讲起了趣事。
“这个我知道,”明兮讥笑道,“上次阿兄出门没带小厮,回来后外袍都换了颜色。”
江庭芜也忍不住笑出声,却被一声“贵客,这边请”拉回神。
只见方才领着她们入座的侍女又领着另一位女郎入座,正好与庭芜对目而望。
“想不到,她居然也是老夫人身边侍女带过来的。”明兮轻轻扯了一下庭芜的衣袖。
庭芜抬眼看去发现对面也在打量着自己,庭芜微微回礼,转头对明兮说道:“我有些烦闷,想出去透透气。”
明兮立刻回道:“那我陪着妹妹。”
“不必了,阿姊难得的好兴致,还是与这些世家贵女多谈谈心,我就在附近走走,不会丢的。”庭芜制止了她。
岳明兮知她喜欢清静,便留在原地,吴氏与其余贵女闲聊,也不知庭芜离开席面。
庭芜在长廊中走着,听到后面有人跟着,便故意放慢了脚步。
“这位女郎请留步。”
庭芜闻声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笑,果然跟来了。
庭芜故作惊吓般的回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女郎有何事?”
方才席面上离的远些,庭芜没有看清对面那位女郎,现下离得近些,才瞧见这女郎生的面若芙蓉,眉如柳,人淡如菊,雅致清丽,好一个世家贵女。
“家父是中书侍郎沈穗尚,我叫沈疏桐,方才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女郎再往前走就是男客的席面了。”
庭芜故作惊奇,连连道谢:“多谢沈娘子告知,否则,沅兮定会遭人耻笑的。”
“沅兮?你是岳沅兮?”沈疏桐问道。
庭芜回道:“正是,沈娘子如何知晓?”
沈疏桐笑了笑:“靖梁城中,谁不知晓廷尉大人的幺女已经归家,太后和圣上都派人到岳家送了不少珍贵药材,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宠。”
庭芜听出她是故意嘲讽,不甘示弱的回道:“我家阿父一直为国尽忠,为圣上效力,对待朝政勤勤恳恳,圣上善待有功之臣也是应当的,若论恩宠,谁又能比得过丞相府呢?沈娘子,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沈疏桐见她牙尖嘴利,只好说道:“女郎这话,我受教了。”
庭芜知她来者不善,不愿与她多费口舌,正欲离开却听见身后有很轻的脚步声。
沈疏桐颔首道:“见过子楚公子。”
庭芜转身低头故作笨拙的跟着沈疏桐行礼,想起岳兴棋曾问她是否学习北夏之礼,她直言不用,“岳沅兮”自小在紫阳观中长大,怎会懂这些呢?若真是礼仪周全,那才真是要惹人怀疑了。
“这位女郎未曾见过,不知是哪位大人家?”陆书本来与顾将军顾明川商议弹劾高与义围街使得百姓出行不便之事,怕引起高沽怀疑,正准备入席,见到两位女郎在廊下谈话,这里离男客席面过近,在这谈话终归不妥,便上前好意提醒。
庭芜抬头回道:“岳廷尉之女岳沅兮。”
陆书愕然,看清岳沅兮的那一刻在他脑海中浮现出一抹身影,若是岳沅兮戴上帷帽,手握茶盏,便与茶肆中那位女郎的身影重叠,他想的出神,沈疏桐离去后,庭芜见他久不回话,脸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