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她含了一口茶,没有吞下去,然后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谭小溪和谭母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撤回了视线。
林幽感觉嘴里的液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她不敢吞下,急急忙忙站起来,朝厨房走去。所幸谭小溪和谭母并没有跟着她,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机,仿佛里面有什么吸引她们的神秘节目。
林幽走向厨房水槽,把液体吐了出来。黑色的液体好像有生命一样,迅速钻进下水道,然后消失了。
奇怪,太奇怪了。这个晚上,一切似乎都不正常了。
林幽有些紧张,没敢马上走出厨房。她靠在门边。客厅里传来电视机的嘈杂声,那两人似乎仍在看电视。
不管怎样,谭小溪和肯定和自己的母亲一样,中了什么邪。
林幽现在必须做好逃跑的准备。
她往外一探头,谭小溪和谭母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得笔直,好像两名在上课的学生。
林幽努力克制着害怕,轻手轻脚地从厨房出来。
厨房就在门边。林幽也没心思去换别的鞋子了。她踩着谭小溪的拖鞋,尽量避免发出声音,伸手去开门。
大门发出“咿呀”的声音。
客厅里的两人如提线木偶般,整齐划一地转过头来。
“你怎么走了。”明明是责怪的语气,谭小溪的声音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林幽一回头,谭小溪和谭母四肢僵硬地朝她伸手抓来。
林幽浑身一颤,赶紧拉开大门。
她又是一愣。
眼前没有什么楼道,只有一片空旷的野地。地上长满了野草,一轮青色的明月悬在天上,照得野草的轮廓看上去像是野兽的爪子。一阵风吹过,野草晃动着,里面不知藏着什么样的怪物。
“别走啊林幽……别走啊林幽……”谭母的声音接近了。
林幽一咬牙,朝门外狂奔。眼前是一条小路,一眼望不到尽头。林幽沿着小路拼命往前跑,越过了小溪,越过了连绵起伏的小土包,眼前是一条大河。
林幽实在跑不动了,她只好停下来,弯腰喘着粗气。她回头一看,谭小溪和谭母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宽阔的野地里只有风声和湍急的水流声。
林幽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河中央似乎有什么亮亮的东西。她揉揉眼睛,一只脚踩在水边,才勉强看清。
一条小船静静地横在水里。船上有火光,船头似乎还有个人影。
林幽不敢贸然大喊,万一像在那些“房间”一样,引来什么怪物就惨了。但路已经走到尽头,过河似乎是唯一的选项。
她经历过类似的诡异世界,仍在思考时,那条船似乎看到了她,竟缓缓动了起来。
小船越来越近,过了好久才划到岸边。林幽定睛一看,船头站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船尾架一盏油灯。那女人挽个发髻,头低垂着,看不清脸长什么样。她一手撑着船桨,赤着足,手脚都染着丹蔻。身上的衣服不知是哪个朝代的形制,前面的下摆开叉,样子非常古怪。
半晌,那女人僵硬地放下坛子,居然冲林幽的方向招起手来。
女人似在对林幽发出邀请。
林幽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乍一看这女人似乎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时间一长,林幽发现,女人一直重复着招手的动作,像是魔术师手中的提线木偶,手抬起又忽然放下,僵硬而笨拙。
风越来越大,吹得那女人的头发都有些散开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像是死猫尸体的味道。
林幽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一阵奇怪的嘻笑声由远及近。
林幽往前一跃,避开了身后的劲风,蹲在地上。阴冷的月光下,她一手撑着地面,回头看去,后面的草丛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两条奇怪的影子。
谭小溪和谭母咧着嘴,从草丛里窜出来,伸长了手臂抓向林幽。
“嘻嘻嘻……别走啊,我们不是闺蜜吗……”谭小溪咧着大嘴,手快要碰到林幽的肩。
林幽一闪避过,眼角的余光一瞥,看到谭小溪整只手臂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正疯狂地瞪着她。
林幽无路可逃。她尖叫一声,忍下想吐的冲动,一个前跳,稳稳落在船上。
船忽然动了。
船上的女人似乎有了感应,拽起船桨,机械地划着。小船在平静无波的河里掉了个头,往对岸行去。
林幽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侧头看去,谭母和谭小溪竟然腰背一弓,像两只□□似的,打算跳上来。
林幽心里一惊。她盘腿坐在船上,手边一烫,才发现右侧还有一盏油灯。她拽起油灯,打开盖子,一股呛鼻的煤灰味钻进鼻子。
“咳咳……”林幽抄起油灯,面对谭母和谭小溪两人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