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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虽不知路行舟让自己查验沈明尸体有何目的,但这也正是自己想要的,所以也不客气,带上面巾,从身上取下工具包,两手扶着沈明的头颅左右查看起来,见无外伤,又伸手沿着颅顶向后摸去,也为发现有外伤,转而翻检起两侧的手臂,两手有茧子,应是平时习武所留,眸光一转,就见左胸口出有一个一寸来长的伤口,伤口周边整齐,可见是急速插入所致,姜离想起前夜,自己在义庄外看瞧见,抬眸瞧了路行舟,就继续查验下去,最后,姜离在沈明的舌边发现数枚紫色气泡,且颜色不一,拿银针将小气泡刺破,刺入颜色深的小气泡,银针变黑,难道沈明在死前就中毒了?
姜离清洗着工具,又将查验的信息在脑子里整合一番,抬眸,就撞上路行舟深邃且嘲讽的眼眸,心下不禁疑惑,自己明明看见路行舟从沈明胸口将刀拔了出来,难道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怎么样,查验的如何?”路行舟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道。
“那日,我明明看见你从这人胸口将刀拔了出来,如今又让我验尸,到底是什么意思?”姜离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路行舟冷冷一笑,“所以到现在为止你还在认为,那晚是我将沈明杀死的?”
“难道不是?”
“那我问你,我为何要杀他?”
官家将父亲的案子交给路行舟查办,而沈明很可能就是知情人,路行舟没道理杀他,姜离觉得在自己到义庄之前肯定还发生了什么,可恨这路行舟故意不说。
中郎将见姜离和路行舟各不相让,忙‘嗨’了声,“我家大人带人赶到义庄时,沈明就已经服毒了,我家大人想将人带到大理寺在给解毒,可那沈明听说大人承办了建安侯的案子,竟自己撞到大人的刀上,后面的你都看到了。”
原来如此!
姜离恼怒的瞪了眼路行舟,“你为何不早说?”
路行舟摸摸自己的鼻子,“你也没问啊,上来就一口咬定,我是杀死沈明的凶手,现在明白了。”
姜离也有些懊恼,自己太冲动了,“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
“既然你不信,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这话还是你说的。”
这家伙竟然连自己说过的话都记得如此清楚!
路行舟沉着脸,道,“我既然找你来当仵作,那我们之间就不能有嫌隙,若你怀疑我,必不会对我讲真话,如今,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我问你,日后能不能本分做事?”
被劈头盖脸教训一通,姜离虽不服气,但还是点点头,“我愿助郡王一臂之力,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得到姜离肯定的答复,路行舟点点头,回头对中郎将,说道,“官家让查办建安侯的案子,这期间你也不必回营里,跟着我查案。”
中郎将点点头,称是。
姜离心里哆嗦了一下,心里乞求这中郎将眼神不好,不然自己的身份就暴露了,正想着,不知何时,路行舟来到姜离的身后,突然出声道,“适才你拿着银针去沈明的嘴里找什么?”
突兀的话响在半空,让姜离猛然回神,“我在沈明的舌边发现数枚小气泡,颜色深浅不一,我用银针试过了,有毒,和你之前所说的一致。”说罢,身体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正撞在路行舟的身上,姜离如触蛇蝎般,用手肘撞了下路行舟的腰间,借着这道力量,将身体撤了出去。
路行舟闷哼一声,忙用手去扶自己的后腰,一脸的痛楚。
中郎将忙上前扶住路行舟,朝后腰看去,只见锦衣已染了一片猩红,“王爷,你的伤......”
路行舟连连摆手,“不碍事。”
姜离后知后觉也看到那片越来越大的猩红,也没想到自己那一手肘竟有如此大的力量,惊道,“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