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贵公子吗?”
聂无双头头是道,脸上刻着不认同,言语充满怀疑,只差让她赶紧甩掉这个烫手山芋,谁爱抢,谁抢去。
桑衣到底年少,又初入江湖,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放弃,“二哥,你放心,我有预感,此行必有收获。”
少年轻狂哪由人啊,聂无双老父亲一般念叨着,“罢了罢了,你小心为上,自己身后的尾巴还没扫干净就去趟其他浑水,我可不想失去一个傻乎乎的三妹。”
“你说谁傻呢?”桑衣剐他一眼。
“谁跳火坑,谁傻呗。”聂无双扬扬眉,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哼,桑衣不想理他,转移话题道,“一直跟在使君身后的黑衣人是何人,二哥帮我查查?”
聂无双耸耸肩,摊出一只手,示意桑衣。
桑衣立即坐回茶几殷勤地倒一杯茶递在他手上,“二哥帮一下忙嘛,那什么鬼隐兰,三妹记在心里了,回头就给二哥弄来。”
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聂无双尚未对她狗腿子的行为发表意见,桑衣继续谄媚道,“多谢二哥,事情结束后我一定登门拜访嫂子,为二哥澄清,身边没有任何粉红知己,全是大老爷们。”
闻言,聂无双抬手一个爆栗,骂道,“你个小丫头片子,你二哥需要你澄清吗?”
桑衣捂着脑袋溜出门,在门口喊道,“多谢二哥啦,下次再来找你!”
她走下楼,看着正经危坐的燕君持道,“燕公子久等,我们这就离开。”
听到桑衣略显匆忙的语气,燕君持温声道,“桑少侠事情办完了?”
桑衣点点头,又想起燕君持看不见,改口道,“办完了。”她伸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凑过去小声说道,“冒犯了。燕使君,您跟着我。”
两人走出茶楼,跨过门槛时,从茶楼屋檐下漏出的一线阳光照在桑衣薄而锋利的眉眼上。
少年毕竟意气,此去桐花万里丹山路,何惧风雨。
两人回到客栈,商量治眼一事。
桑衣认识一位崔神医,医术高超,就是脾气有些古怪,独身住在一座孤岛上。此次路途遥远且需走一段水路,燕君持眼上有疾,又有神出鬼没的黑衣人步步紧逼,这趟路,怕是不好走。
银边暗纹的衣袖拂过桌边,搅乱屋内微微沉凝的气氛,燕君持开口,“桑少侠不必忧虑,在下眼睛无碍,照常行事即可。”
即便燕君持如此安慰,桑衣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带人上路,总该设计一个万全的方案。
想了半晌,桑衣道,“明日我们雇马车出城,等出了城,走一段官道就立即转为水路,甩掉身后追兵。”
燕君持靠在椅边,眉间轻蹙,提出一个疑问,“不知先前劫持我的是什么人?出城可有危险?”
经他提醒,桑衣记起身后除了黑衣人还有胡袁诚这厮,胡家帮耳目众多,又与城门官兵私下勾结,他们想要出城怕是不易。
她围着燕君持转了几圈,低头思索起来。
燕君持见她保持沉默,苦笑道,“确实不方便出城吗?”
桑衣精通易容之术,想要出城不算太难,不过想到聂无双对燕君持那句“深不可测”的评价,她突然有心试探一二。
“也有方法,只是要幸苦一下燕使君。”
燕君持闻言洒脱一笑,“这又何妨,桑少侠自便。”他察觉出桑衣语气中暗藏的试探之意,心中了然。
“既然如此,燕使君请不要介意。早前我学了一些易容之术,一些小手段罢了,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燕使君眼上白布易叫人认出,不如我把使君易容成一名女子,再戴上幂篱便不会轻易引人注目。届时我另外叫一辆马车送使君出城,等时机到了,我们再汇合。”
这个计划的重点是燕君持男扮女装,混淆耳目,就是不知这位使君是否甘愿牺牲自己了。
桑衣心下好奇,也颇为期待他的答案。
燕君持听她说完,微愣了一下,还没有谁敢当着他的面,从容地对他说让他扮作女子这样的话,他心中好笑,有总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放下银扇,抬手抚了抚袖边暗纹,燕君持对着桑衣的方向说道,“无妨,桑少侠既然已有谋划,燕某自然配合。”
好一个无妨!
见燕君持洒脱自如,气韵风雅,桑衣不经心生佩服,她自己性子不拘小节,自然也不喜那扭扭捏捏的作态。
两人有了计划,便立即开始行动。
桑衣先去集市买了一些女子所用的物品,又雇了一辆马车等在客栈外。
客栈内,燕君持坐在梳妆镜前,粉白的胭脂涂抹在俊颜上,再贴上桃花状的花钿,加上深红口脂,不多时,一个容貌惊人的“美人”出现在银镜上。
“桑少侠,不要在笑了,再笑,太阳都快下山了。”听着耳边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