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3 / 7)

但始终如泥潭深陷,他走不出来,德安妮丝也走不出来。

邓布利多推开破釜酒吧的大门。一股廉价旱烟的呛鼻气味扑面而来。吧台边,几个披着脏污灰袍、头戴兜帽的男人转身看向他们。德安妮丝认出了一些人的面孔,他们曾出现在伦敦和柏林的一些非法集会上。

她知道那些目光正盯着她,但却拿不准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她挽住邓布利多的手臂,朝那些黑巫师做了个鬼脸。

“邓布利多教授……”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嘶嘶响了起来,“忙着管教格林德沃的小魔女呢……”

猥亵的笑声此起彼伏,涌动在酒馆的空气中。酒保,也是老板,不置一词,站在吧台后只管给面前的客人上酒。几个上了年纪的麻瓜蜷缩在角落里喝雪莉酒。德安妮丝面红耳赤,邓布利多挡住她的脸,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酒馆后面的天井。

“别理他们。”邓布利多轻声说。“一群游手好闲的家伙罢了。”

德安妮丝却知道,他们中间肯定有格林德沃的眼线。

魔杖依次敲击墙砖,墙壁中央裂开一条宽阔的拱道,允许两人通过。

许久未至,对角巷依旧热闹非凡。沿街的商铺都挂上了圣诞节的装饰,冬青枝条、亮闪闪的红球,红白双色圣诞袜(装满了比比多味豆,朝路过的小孩劈头盖脸撒下),古灵阁顶上盘旋的巨龙雕塑也换成了一颗三层楼高的漂亮冷杉。

由于假期的缘故,人格外多;德安妮丝忙着左顾右盼,看看哪家商店打折,谁又出新品啦,邓布利多却无心闲逛,带着她直奔对角巷南侧的脱凡成衣店。

事与愿违,在成衣定制店的门口,德安妮丝还是被认了出来。人们过于频繁地从她身边经过,窃窃私语声如海浪一样席卷了整条小巷。

然而,和德安妮丝想象的不同,那些声音里少有谩骂或唾弃,多半是感到困惑,以及好奇,乃至兴奋。有人甚至特地与她擦肩而过,耳语道,向你致意,先驱者!

德安妮丝猛地扭过身子,想问清楚他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的脸色却很难看。他一言不发,将德安妮丝揽进怀中,用大衣遮住了她的脸。

由于事先打过招呼,一见到邓布利多,老板就堆着笑将两人迎进更里间的陈列厅。

德安妮丝注意到,挂在外间的,虽然也是流行款式的大衣和礼服,但绕过两扇东方风格的屏风,里面的衣服不管是材质还是裁剪都比外头要精致许多。当然,价钱也要贵上不少。

老板推着一整个衣架的晚礼服走了过来。样式各异的裙子悬挂在衣架上,还没来到德安妮丝的面前,就争相卖弄起来。

时下流行爱德华时代礼服的改良品种,裙子的腰围下降,长及脚踝的连衣裙下摆也被改成了稍显轻佻的流苏。裙子多以水晶、亮片、串珠和金属线装饰,有些肩膀则别有一朵绢花用作点缀。

德安妮丝挑了一件丝绸和一件天鹅绒。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裙子上突起的透明串珠和亮片。

既然邓布利多敢带她进这种店铺,大概也不在乎价格。何况,花对方的钱令她有种报复性的快感。就像把烟头按在精美的丝裙上,看着丝质布料呲啦烧出一个洞——理所当然,漫不经心地毁掉旁人的心血。

“哪一件?”德安妮丝撩开更衣间的布帘,先展示了一件黑天鹅绒,裙身缀满菱形亮片的礼服,随后,她又换上一件淡银色,领口开得很低、后背镂空仅有一片薄纱的丝绸裙。

邓布利多的目光只在裙子上停留了一瞬。他无法不去看德安妮丝光裸的手臂,以及手腕上那一对发亮的金属环。

他想起阿布福斯圈养山羊的时候,会在羊的耳朵上打一个标签,涂成蓝色,写上每一只羊的名字。他曾经非常唾弃这种宣布所有权的做法。他觉得那是人类满足自己不该有的占有欲的劣行。

可现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对他亲手戴上去的手镯,几乎着迷。

过来,给我看看。他听见自己哑掉的声音。

德安妮丝拖着步子来到他跟前,银色的绸缎流光溢彩。她的皮肤比绸缎更洁白。

他故作自在地抚了抚腰间的布料——根本没有能下手的地方。肩膀是裸露的。背部是镂空的。

他动了动喉结。料子不错,他说,款式太成熟了。

好吧,德安妮丝嘟哝道,我还以为你会喜欢。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了。虽然邓布利多给她挑了一件淡蓝薄纱,裙摆和腰部都绣着银亮雪花的礼服,德安妮丝倒挺中意那件银丝绸。她悄悄告诉老板,让他把那件银色的照着她的尺码也做一件,算在斯托皮亚头上,地址也寄到斯托皮亚庄园。

老板自然满口答应。邓布利多在和老板娘谈首饰和配饰的选择。德安妮丝百无聊赖地转着圈,惊讶地看见裙摆从蓝色变成银色,腰上的六角雪花闪闪发亮,竟真的飘下小雪来。

邓布利多探身唤她,他们打算再用同样的布料做一件坎肩,裙摆上多加几层透明薄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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