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大人就不管,还急着给小孩买旺旺仙贝。
江芸嘀咕,“吵死了。要不要看看菜谱有没有禁言蛊什么的。”
王也望了一眼她,这会子回过气来了,伸伸懒腰,吊儿郎当的走过去了。
“施主是来烧香积功德的吧?”王也板板整整的作了个揖,有那么一丝古板的道士模样了。
小孩家人年龄挺大,爷爷奶奶辈的,自然是信这个的,手上还提着价格不菲的香,见是道长,连连应声,“这位道长万福。”
王也笑了笑,和善地看了看小孩。
小孩还在扔垃圾,丝毫不惧。
“哎呀呀!”王也面目担忧,摇头叹息,两位老人家看在眼里,担忧极了,急忙问何事。王也不慌不忙地道,“这儿往北走,敬的是榔梅仙翁,这老人家嘛,睡眠质量不好,切记,尊道贵德,道化万物。”
老人家面面相觑,反应快的,捂住了孩子的嘴巴。
江芸在后面看着,有样学样,躲在王道长后面加上一句,“捡垃圾,清神道,积功德。”
这下子,别说这两位老人家了,这一路上山的,都开始琢磨着怎么捡点垃圾在各路真人面前表现表现一下,这一路山道,和学校组织小学生学做好事似的,一个个都撅着屁股找垃圾。
唉,王也叹气。偷了半日的闲,还得维护游客秩序,这旅游局得再派点人来。
终于爬上金顶,山间最高的风带着潮气,刮走疲累,清爽极了。
不少游客都去找店里道长算命,江芸心想这不有个现成的么,忙又把准备葛优瘫的王也拽了起来,“王道长,给老娘算一卦嘛!”
无事臭道士,有事王道长。
“不算天机,不算双色球,不算财运,不算地震……”王也叨叨。
江芸不听,伸出手,手心冲他。
“算我能活多久。”
王也沉默,心想该怎么婉转的给她讲讲道理,这是天命。
“这个算不了是么?”江芸倒也不在乎,转而说,“王道长,那给我算算什么时候找到真爱,结婚生子。”
“您儿拿我当月老使唤了……”
“能算么?”
王也不知从哪掏来一副圆墨镜,给自己戴上,嘴里念念有词的摸她的手骨。
仔细一听,他念得是:小五儿小六儿,鼻净胳焙儿炒豆儿,你一碗儿我一碗儿,没给小五留一碗儿,气得小五干瞪眼儿。
江芸:你特么?
王也继续:剃头的,技术高,一根儿一根儿往下薅,薅得脑袋长大包,到医院就开刀,你说糟糕不糟糕。
尽管他嘴里唠唠地都是些不着调的顺口溜,可是眉目却认真严肃极了。江芸压下胖揍他一顿的念头,姑且任由他装模作样地念叨。
她的手骨节明晰,冰凉。江芸有些烦躁,等不及,可王也的手心却是温热干燥的,好歹抚平了她心中的不耐烦。
王也停下了。
下一秒,口鼻渗出丝丝鲜血,滴答滴答点在青石板上。
江芸大骇,“王道长!” 我艹,你是不是瞎念经遭报应了!
身着道袍的单薄胸膛起伏剧烈,墨镜砸在地上,冷汗沾湿额角碎发,狼狈异常。王也身体虚弱,支撑不住,踉踉跄跄就要倒下。江芸连忙撑住他,把他扶到树下,心想着要不要给他做个心脏复苏、人工呼吸啥的,这对道士来说不算破戒吧?不算吧??
好在,他自行清醒,看她的目光带上了审视。
不知为何,江芸感觉他好像看透了什么似的,有些心虚,该死,早知道就不一时好奇问这个了,果然打草惊蛇了。
好在,王也并没有为难她,只是道,“我说,你也看到咯,这个真不行。”
“嗯,我知道了,道长您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商讨一下怎么应对巫蛊之祸。”
江芸寻了个理由,急不可待的溜了。
小看了,道家的筹算、掐算本以为是糊弄骗钱的玩意儿,可是方才这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臭道士,有一瞬间的眼神竟那么晦暗不明,恍若察觉出有些事情并非如表面一样简单。
不能再等下去了。
夜里,武当山,展旗峰密林深处,某处游客信徒无法进入的无人山林中,远处绵延不绝的山脉顶着一轮汪月,惨白的月光静悄悄地铺洒在飞升石台上。
江芸方才用溪水净过脸,此时眉目潋滟,皮肤剔透,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妖冶的弧度。她惬意地坐在飞升石台上,心中暗想,不知当初哪位老儿从这得道成仙,可是这么久了,这地方不还是被她随随便便的落脚点了?只配让她坐坐。
她晃起修长双腿,感受山间的凉风从腿际穿过,御风弄影。
转瞬间,“凤凰遮龙笛”被她握在手上。
道因炁而立,炁遵道而行。生我者道,活我者神,用我者炁。
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