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央！”李鞅分明在搪塞她，直属他指派，他又怎会不知道这些人是谁。
“我没有在搪塞你，是有那么些人直属我指派，但也只是个代号罢了，倒卖情报可是脑袋挂裤腰上的买卖，很多人都不愿意以真实身份示人，当年我手下有七个非常出色的间者，他们七人是这个天罗地网的运作者，可即便是我也只知他们的需求，却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李鞅言辞平静地说道。
玉珏却格外震惊，李鞅身为统领者，竟连情报网运作者的真实身份都不知，这分明是在玩火。
李鞅看透了玉珏心中所想，不由轻声笑道：“高风险才意味着高收益。”
玉珏不想再继续探讨李鞅的驭人之术，于是回归正题：“那关于情报司你究竟能告诉我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一条门路。”李鞅依旧踌躇不定。
“门路？”玉珏疑问道。
“你可知道监察司？”
“知道，监察司乃是三法司之一，据说里面的人都是太监。”
“不是据说，是真的都是太监，监察司与刑部、大理寺并称三法司，刑部负责刑罚，大理寺负责搜证、监察司负责监管。立朝以来，监察司就是皇帝的千里眼，天下大大小小的事都在监察司的监察范围内，监察司是大盛明面上的情报司。”李鞅娓娓而谈，玉珏却觉得他很啰嗦。
“你是让我潜入监察司？”
“不是，监察司内都是太监，你潜进去也无用，我是让你在监察司内收买个人，然后找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这个名字其实是一个代号，代号花花。”
“什么？花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可说至此处玉珏再次怀疑李鞅在搪塞她。
“代号而已，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停停当当人人。那七个间者的代号都是取自此句。”李鞅依旧说的云淡风轻，玉珏却听得瞠目结舌。
“敢情那七个间者都是女子，无央太子还真是擅长风花雪月。”玉珏不禁调侃道。
“谁说都是女子，那花花不就是个太监吗？”
玉珏吃瘪，想到一个太监叫花花，心中不由一阵恶寒，对李鞅的认知也再次刷新。
李鞅却不知玉珏此刻所想，见她没有回话就继续说道：“监察司守备森严，只能想办法从内部渗入，你要先收买一个监察司的太监，不必可靠，机灵就行，让他在监察司找一个代号为花花的人。”
“监察司那么多太监，单凭一个代号找人，岂不是大海捞针？”
“不，找到这个花花不难，你让那个太监在监察司内散布一个消息，就说‘当当说了，他想寻花问柳’，到时这个花花自会上门找你。”
玉珏心中更加恶寒，李鞅这是什么喜好，难不成那一派云淡风轻都是装的？
“那当当是你吗？”玉珏忍不住问他，难道他真的喜欢寻花问柳？
“有时是，有时不是。”玉珏的问题让李鞅哑然失笑，心中对玉珏也生出了丝亲近。
“然后呢？我就可以问他当年之事了吗？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约定的暗号？”
“暗号当然有，但我让你找这个花花不是问当年之事，而是让他帮你查一个人。”李鞅突然言辞慎重了起来。
“查谁？”
“查李靳的太师褚坤。”
“大盛国师？”
“对，细细想来，当年所有事情都牵连东楚，可李靳却从未到过东楚，他与东楚之间必是有人在牵线，我猜测此人十之八九是李靳的太师褚坤，褚坤是突然来到大盛的，太师之职也是他毛遂自荐得来的，当年我曾调查过他，可他的身份履历没有任何问题。”
“既是如此，那现今需要这个花花查褚坤什么呢？”
“当年我查褚坤时，只是查他的身份履历，并未把精力放置在细致末梢上，现今既然猜测他与东楚有关，那当然是查他是否到过东楚？在东楚都发生过什么事？”
玉珏对李鞅不由心生佩服，也更加心生畏惧。
“我明白了，我会照你的安排去做，那个花花我如何让他听从于我？”
玉珏未曾发现，仅仅只是见过两面，李鞅已经让她心生依从，这才是李鞅驭人的真正可怕之处。
“这个花花呢，有一个癖好，他爱美色，而且是男色，想要让他听从，就需要看他想让你帮他得到谁了？”李鞅言辞淡然平静。
那份淡然让玉珏腹诽不已，能云淡风轻地说出如此荒唐之事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李鞅了。
“你们之间的暗号是什么？”
“花花找上你时，他会问你，当当相中了谁？你要反问他花花相中了谁？”
“暗号这么简单？”
“是简单，但却是最实用的，我和那七个间者都是单线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