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在嘴里,摆弄着打火机把烟点燃。
“你喜欢我们落儿啊?”陈望洲问。
“是的,哥,我挺喜欢的落落的,优秀,人好,热心肠,笑起来还好看。”张景泽突然有种面见家长的感觉,唠唠叨叨夸了程落不少话。
“确实,我们落儿哪哪都好,从小就有人喜欢。我记得那时候落儿喜欢画画,和兴趣班的同学一起出去写生。本来老师让画风景,结果有个小子就画了我们落儿。交作业的时候,老师斥责他,说今天的题目是‘你眼中最美的风景’,问他怎么画了同学。结果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我们落儿就是他眼中最美的风景。”
程落轻咬了下唇,偏过头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她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一门子事着,但他口中的“最美的风景”相关言论绝对是胡诌的,就会在这说瞎话。
张景泽跟着笑了两声,“那他情商还挺高,挺会说话的。”
“这倒是。”陈望洲深吸了一口烟,喉结滚动,眼圈很快漫卷至整个车厢。
“你知道后来怎么了吗?”
“怎么了?”
“后来那小子就……”
突然一个红灯,程落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踩了刹车,“你有完没完?”
陈望洲受惯性影响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了一下,他看着绷着脸的姑娘,摆摆手说:“不说了不说了,提起陈年往事落儿都生气了。”
“那你呢,家里是什么条件,父母做什么的,一个月工资多少?你现在是上学呢吗?学的什么专业,以后有什么工作计划?理想月薪是多少?”
陈望洲弹了弹烟灰,手支着头问。
张景泽被这一连串的问句搞得手足无措,舔了舔干涩的唇,觉得头被烟味熏得有些发懵。
他试探着回答,“我和落落的专业一样,算是她的学弟,我父母都在我们家那边开了店……”
“够了。”程落突然提高音量,她偏过头看着张景泽,“你有病啊,他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他不是你哥哥吗?”张景泽有些无辜地说。
程落头顶的一团火猝不及防被泼灭了,她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没回答这个问题,转了下方向盘,然后把陈望洲那一侧的窗户开到底。
寒冷的风吹在脑门上,把他那些困意全部席卷了。他轻笑了声,这姑娘真是越来越厉害,以前哪里敢这么对他?
人长大了,有主见了,本事强了,脾气也大了。
陈望洲吹着风,脸上也没什么愠色,他默默地把烟掐灭了。
车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程落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默默开车。
把张景泽送到学校,程落支着头叮嘱他:“你注意着点,不要碰水。还有,你自己记着点打第二针的日子和拆线的日子,自己去医院找医生,钱都已经付过了,要是再有额外的开销,你直接找我要。”
“我知道了,落落,你开车回去注意安全。”
张景泽推门下车,下一秒,陈望洲也跟着下来了。
“哥你下来干什么?”程落在车上听见张景泽这么问陈望洲。
陈望洲摆弄着手上的打火机,“抽根烟。”
“那我先走了。”
陈望洲收起打火机迈着长腿追了上去,“等等。”
程落透过车窗看着两人站在一起,离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她有些忐忑。
毕竟陈望洲这人她比较了解,就是不正经。
陈望洲走过去,抬手帮张景泽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你这衣服估计不能穿了,用我给你报销一下吗?毕竟落儿说你是工伤。”
也亏得是深秋,衣服比较厚,他摔那么一下,腿上才没被玻璃伤到。
“不用,哥,一件衣服,也没多少钱。就是我今天毛手毛脚的,给落落添了不少麻烦。”
他又想起了那个糟糕的表白。
陈望洲点点头,突然露出一个笑,他眸色有些昏暗,说:“以我的经验告诉你,落儿不会喜欢你这样的,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为什么?”
“都说了,经验。”他挑眉,拍了拍张景泽的肩,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