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当自己是那个懦弱无能、贪恋母爱、任人拿捏的沈小姐吗?
沈贺州一进门,便看到自己这个许久未见的女儿,面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这个女儿不是一向深居简出,从不与他见面,怎么今天会来到这?
而且近日,他还听到了一些有关他女儿的传言……
沈知微没有放过沈贺州脸上的表情,心下有了推测。
沈贺州扫视一圈院子,声音不怒自威:“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曹如霜赶紧上前,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老爷,知微今日要出门,但近日总有谣言传知微与贱民接触频繁,妾不知谣言真假,但为了不影响府中声誉,故将知微拦了下来。”
这时,沈知微上前一步,说道:“难道就因为我前些日子救了个有“疯病”的贫民,恰巧那贫民被我救了之后就好了,你们就因此禁足我污蔑我么?”
沈贺州诧异的扫了一眼沈知微,这倒与他所听传言一般无二,甚至那贫民周边的百姓因此还将沈知微奉若神明。
不过就是贫民们的愚见罢了,沈贺州想。
不过今日这个女儿甚是不同,平常只会诺诺的躲在后面不说话,今天倒学会还嘴了。
也好,他沈贺州的女儿就该有骨气。
沈贺州瞟了一眼曹如霜,语气不是很好:“曹氏,声誉这事你不加追查便扣了这么一口大锅给知微,事关儿女们的名节,你就是这么管教后院的?”
曹如霜的脸就如被打了一般,火辣辣的疼,看向沈知微的眼神又恨又怒,这是她第一次因为这个嫡女被老爷驳斥,也是第一次这个嫡女敢当面违逆她说的话。
然而沈知微的神色却毫不见波澜,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曹如霜按捺下怒气,挑衅似的看了沈知微一眼,转而说道:“老爷,您知道知微今天要出去干什么吗?”
沈知微依旧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甚至眼神都没舍得给曹如霜一个。
不过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沈贺州疑惑:“去干什么?”
曹如霜阴阳怪气:“她说她要离开沈府出去当大夫呢。”
沈贺州脸色一瞬间阴沉如水,谁都知道,他刚答应沈知微和淮南王世子的婚事。
曹如霜看见沈贺州的脸色就觉得有戏,指了指脑子,添油加醋说道:“她还说要专给人治那种问题。”
沈贺州直接无视曹如霜后半句话,沉声问道:“知微,你当真要离开沈府?”
这时,沈知微才点了点头。
“你可知一旦你离开沈府,身份、地位、住所可就全没有了,没有人供你吃供你穿,也没有人伺候你,你当真想清楚了?”
沈知微:“想清楚了,我不用沈府吃不用沈府穿,这身衣服是用我娘临走时留给我的银子买的,小玲也已被我赎出来。”
“哼”,沈贺州一振袖,“可是为父已经答应了你和淮南王世子的婚事,你哪里也去不了,来人,去把小姐给我带下去。”
小玲一急,顿时挡到沈知微身前:“不,不许你们动小姐。”
沈知微心下一软,但还是拨开小玲,举起早已经准备好的玉佩说道:“爹,你当真要食言吗?”
沈贺州看到玉佩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抹痛惜。
沉吟几许,沈贺州声音软了下来:“知微你考虑清楚,你非离开沈府不可?你想要行医,在沈府也不是不行。”
“而且沈府还能为你提供保障,不会让你的安全受到威胁。”
沈贺州好言相劝。
然而沈知微心里哪里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小九九,无非就是把自己留下好看管,然后再平平安安把自己送上那一顶迎亲的轿子罢了!
沈知微面色不变,依旧说道:“不必了父亲,在沈府行医我怕那些贫民碍着您的眼。”
面对沈知微毫不客气的拒绝话语,沈贺州有些怒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一个娇滴滴的沈府大小姐,从小便没接触过医术,我看你拿什么诊治!”沈贺州面上闪过一抹嘲讽,
“到时候在外面混得不好,可别回来哭着求我!”
“放心吧父亲,这是我最后一声叫您父亲。”沈知微对着沈贺州深深一拜,随即拉着小玲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曹如霜眼中闪过一抹怨恨,随即担心的走上前:“老爷,那沈知微与那世子的婚事?”
沈贺州眼中若有所思:“罢了,先容她胡闹一时,待婚期将近再把她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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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声鼎沸。
小玲和沈知微走在路上,擦过一个又一个的人,她能感觉到小姐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于是出言安慰道:“小姐,老爷的那句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应当……”
“不,我不是在意他这句话。”沈知微打断小玲,“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