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落脚在一处城南边的草屋里,说是草屋其实也有片不大的院子,周围被篱笆围了起来,就是显得破破烂烂的。
沈知微用银子置办了些生活必需品,剩下的银子就不多了,是她和小玲这几日的生活开支。
她必须尽快把药堂开起来,赚点钱,不然都不够养活二人的。
虽然前些日子她出门意外治好了一个精神失常的贫民,但是古代消息传递很慢,她必须要让更多人知道她可以医治“疯病”的事。
那么从哪里开始着手好呢?
她以前并不怎么读史,了解古代也大多通过网络小说,至于原主以前是深闺大小姐,连大门都没迈出去过几次,见识更是不必多说。
思来想去,沈知微决定死马当活医,去问问小玲的意见。
“小玲?”沈知微高喊了一声。
屋外传来一声“哎”,小玲随即推开半淹着的门,探头问:“小姐什么事呀?”
“你说……在哪里可以找到患有‘疯病’的人?”
小玲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出去打听打听。”
“行,我和你一起去。”沈知微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
小玲连连摆手:“这怎么行,怎么能让小姐你受这种苦呢?”
沈知微笑了笑,温柔道:“我既然已经把你赎了出来,你就已经不再是下人,日后不用一口‘小姐’‘小姐’的叫我,唤我名字就可以了。”
哪知小玲倏地弯下腰,惊恐道:“不、不,那可不行,长幼有别,尊卑有序,婢子伺候小姐是婢子的本分,礼数万万不能废掉。”
“小姐哪怕是脱离了沈家也仍旧是金枝玉叶,万不可自降身份。”
沈知微蹙眉看着小玲,心道古人的尊卑观念真是刻进了骨子里,不过无妨,即使小玲观念不能改过来,但自己一样会把她当成姐妹,当成家人。
沈知微在收拾好东西后就与小玲出门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从前看的小说里,女主都从茶馆听来消息。
自己不妨也一试。
二人坐在茶馆里,听着说书先生唾沫横飞的表演,沈知微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空茶杯。
却不知二楼雅间,正有两个人趴在窗户缝上朝下看,视线着落处正是沈知微的席间。
一个蓝衣男子手指着下面:“看,下面那个不会就是最近尚书府闹得沸沸扬扬,坚持要离府的大小姐沈知微吧。”
另一个红衣男子摸着下巴,哼笑一声:“你什么眼神,那肯定就是啊,没看见沈知微腰间那个双鱼玉佩么?那可是当年她娘留给她的遗物,有段故事在身上的。”
蓝衣男子感兴趣的戳了戳旁边的红衣男子,兴致勃勃的问:“什么故事,说说呗。”
红衣男子正要说话,却冷不防被身后扔过来的东西砸中,怒而回头正要质问,却看见“那位”正坐在靠椅上冷冷盯着自己。
东西掉在地上“啪”地碎了,原来是个茶杯,怪不得自己后背被砸的生疼。
红衣男子火顿时消了,缩了缩脖子说道:“殿下……”
蓝衣男子正看的兴致勃勃,也没注意身后的响动,见旁边的人半天没吭声,忍不住用肘子顶了顶,不耐道:
“你怎么话不说完……”
红衣男子示意他转头,看到身后的人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瞬间没音了。
哪知下一瞬,被称为“殿下”的那个人半躺在椅子上,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一袭黑色流云衣袍,并不严丝合缝的黑色衣襟交叠处泄出一抹白来,以手支颐,下颌微抬,漫不经心扫过一屋子的人,懒懒地哼笑一声:“一群纨绔。”
屋子里的人顿时心底一松,只是这次他们不敢再议论沈知微。
而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沈知微无聊的转第一百二十次茶杯时,终于听到了消息。
邻桌一行四个人,正在茶馆里高谈阔论着住在他们隔壁二婶的八卦。
“你们知道吗,隔壁二婶家里的狗蛋听说是鬼上身了,见人打人,暴躁的很。”“知情”人正眉飞色舞的讲着。
一旁人兴致勃勃问道:“没请法师来驱鬼?”
“知情”人“哎呦”了一声,“请了,不仅请了,还耗费家底把附近最好的道士给请来了,可你猜咋的?”
那人手一拍:“不管用!”
旁边人磕着瓜子:“那你那二婶不得担心死了。”
“知情”人讲的激动,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说道:“那有啥子办法嘛,被鬼上身了,谁都恨不得离他远点,怕被传染,可惜二婶就这么一个儿子,独木难支啊,以后怕是要不行喽。”
沈知微在一旁听着,“见人打人”、“暴躁”,她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底。
于是她离开坐席,走到那人旁边问道:“敢问兄台口中的二婶住在何处?”
坐席上的人一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