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的手想去掰蜉蝣的手,可是蜉蝣的劲太大了,她感觉自己呼吸不了了。
南笙痛苦的神情,看在蜉蝣眼里,蜉蝣笑的张狂,突然蜉蝣的笑停止了,蜉蝣直直盯着南笙的眼睛,眼里惊恐万分。
他用另一只手抓在掐住南笙脖子的手上,试图扯开,可手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大脑不停传来一个声音,杀了她,杀了她……
蜉蝣痛苦的跪在地上,对着南笙喊道。
“我的命门在眼睛,快杀了我,快……”
蜉蝣的手给她留了空隙,不至于窒息。
她是可以给他致命一击的,可南笙她没有出手。
风卷数千尺包裹着纪寻而来。
纪寻的双手握剑,从上向蜉蝣的头刺去。
南笙大喊。
“纪寻,不要。”
纪寻手中的剑一偏,扎在地上,地面出现一个大坑。
纪寻单膝跪在那里,起身收剑。
南笙伸出自己的手,咬破手指,她的手附在蜉蝣的手上,南笙的血沿着蜉蝣的手,钻入蜉蝣的大脑。
南笙屋里念着咒语。
“破……”
刹那间,蜉蝣松开南笙的脖子,南笙没了支撑,闭上眼睛向下倒去。
没有预想的疼,一个熟悉的怀抱。
纪寻稳稳的接住她。
冷冷的声音响起。
“不起来吗?”
南笙睁开眼,踉跄的站了起来。
一旁的蜉蝣像疯了一样,向一旁的墓碑而去。
抱着墓碑蜉蝣哭了起来,撕心裂肺……
南笙走到蜉蝣身边,掏出怀里的手帕,擦拭着墓碑上的血渍,直到擦的干干净净。
她看清墓碑上的字,吾妻儿之墓。
蜉蝣此刻的戾气收了起来,幻化成人形。
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
“这里埋着我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
南笙脸色凝重,知道刚才为什么蜉蝣会发疯了一样。
“你说我罪孽深重,那些百姓又谈何无辜,我们蜉蝣一族,修行千年为妖,从没做过坏事,生活在这个小岛上,我的妻子会经常去庐州城采买东西,那日她为了救一个小孩子,不小心现了原形,那个城里频繁丢了好些小孩,就因为我们是妖,任凭她再怎么解释城里的百姓都认为她就是偷孩子吃了的妖怪,最后被庐州成的百姓火烧而死,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南笙的鼻子一酸,世间的是是非非,如何才能正真辨的明白,不是非黑即白,还有灰……
“你可知是何人控制了你?”
“不知。”
蜉蝣闭上眼睛靠在石碑上,任由泪水不停的落下。
他哭的声音嘶哑。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南笙擦掉眼角划过的泪。
“你说。”
“我定逃不过灰飞烟灭的下场,但请你务必保留我一缕飞烟,我想在这陪我的妻儿,可好?”
南笙背过身去,她知道蜉蝣已经没有了生的意愿,他想随他的妻儿而去……
南笙轻闭双眼。
“为什么刚刚没杀我。”
“因为你和我妻子的眼睛很像,清澈明亮,一双很会爱人的眼睛。”
南笙是月老,三千年来她见过的爱情,千千万万种不同的爱,可是每一次都会被真挚的爱所感动……
“如果我不答应呢。”
蜉蝣眼里的绝望溢于言表。
南笙转过身来。
“我不答应你说的,但你可以考虑我说的。跟我回去受千年惩罚,待你赎清罪孽,转世投胎时,我保你一家团圆可好。”
蜉蝣抬眼看着面前的女子。
红衣红饰,肆意潇洒,蜉蝣脑海里想到流传的一段话,红衣胜雪,三界第一美人月老南笙。
他问。
“你是月老。”
红衣随着微风飘动,可她的头发却没有一丝刮乱在脸上,此刻好像连风都在偏爱她……
他的眼里喜悦一闪而过,他低下头不敢看她。
“可是,我又害死了白五常大人,恐怕千年都赎不轻……”
“这个不用担心,出手伤人并不是你本意,白无常我已经救回来了。”
“可是……”
南笙一挥手。
“哪有那么多的可是,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做到,看你信不信我了。”
蜉蝣抬起头,看着南笙的眼睛,好像想透过南笙看到谁。
“我信。”
纪寻如鹰眼锁定猎物般,向蜉蝣和南笙走来。
侧目划过南笙,眼神停留了一瞬在南笙的嘴角。
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