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挥舞着手中的木剑,暗想:能活到现在,她底子能不好吗?
但是之后鬼刹总是很忙,每每回来,都是半夜。落葵也总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半睡半醒,直到听到鬼刹回来的脚步声她才安心入睡,可是一醒来后,院中已不见他人。
胡乱走神中,落葵抱着木剑靠着树打起盹来。
日影斜沉,微凉的晚风吹起一地落叶,等她再醒来时,已是酉时。
落葵刚爬起来准备活动活动筋骨,结果发现脖子痛得扭转不得,她真不理解鬼刹是怎么习惯靠在树下休息的。
小白不在,鬼刹不在,她很想出门。
落葵拿来上午剩下的饭菜胡乱的填了填肚子,她突然琢磨着若是现在趁此机会溜掉,成功的把握会有多大。
鬼刹对她很好,但这么多年以来她都是一个没有名字没有良心的人,或许是时间让她认清了现实,让她慢慢习惯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苟活。所以即便他救了她两次,即便平日里他放缓声音跟她说话,给她打磨木剑教她习武,给足了耐心和细心,即便是这般好,她还是会用最坏的想法揣测他的目的,也还是想要从他身边逃离。
落葵心里一时堵得慌,于是用力捶着胸膛,直到失声痛哭抱着头蜷缩成小小一团。
子时,月华影转,她听见院中传来沉重的倒地声。
“这是怎么回事?”
落葵起身走出房间,见鬼刹撑着剑半跪于树下,她一惊,连忙搀扶着他回房躺下,翻箱倒柜找出一堆的药瓶。刚想着先剪开鬼刹身上的服饰,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出去,等会再进来。”
他微微抬眼,冷声下了逐客令。
落葵一愣,然后利落地擦掉自己手上的血迹,从木柜中拿出一套干净的服饰连着药瓶一起放置在床头,安排妥当后她转身离开。
“小白,你可有受伤?”
这次它难得顺从的让落葵靠近抚摸,趴在地上闷闷哼了几声。
她仔细检查过后,轻笑:“你主人说的没错,你还真是惜命。”
大约半个时辰后,落葵听见鬼刹轻轻唤她,声音低哑疲惫。她走至床边,见他仍旧带着面具,只是唇色比往日淡了不少。
“现在可好些了?”
“ 还好。”
“是这些药都没用吗?”
她拿起床边那些药罐一顿研究。
“落葵,这名字可有什么含义。”
见鬼刹突然换了话题,她面露难过,随即边打着地铺边不以为意道:“没有什么含义,就因为落葵很好吃。”
鬼刹又问:“现在饿吗,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不饿,吃了的。”
停顿片刻,落葵眼睫微垂,轻声问道:“是什么人能让你重伤如此。”
“和王家血奴交手,没想到姬无殇的十二暗卫也在···”
她顿时摇头叹气,“我之前是想着怎样才能好好活到老,现在倒觉得我该想想要怎样才能别死得太惨。”
鬼刹难以察觉的嗤笑了一声,“明早让我看看你这半月练得怎样。”
落葵郁闷道:“你都这样了,就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吗?”
鬼刹拉起她的手,从怀中拿出一只满绿且透彻莹润的玉镯给她带上,“玉石纯净,可以护身。不过终究人得靠己,你若肯学,我便倾囊相授。”
“所以,你其实是想要我跟随着你当你的手下是吗?”
顺手救她,又看她不怕死的样子于是就教她驾驭小白教她武功送她手镯,只是为了让她替他卖命?落葵心想,他总是一对多,确实需要赴汤蹈火的人手。
鬼刹抿了抿嘴唇,有些无可奈何,“所以你最好认真学,活着撑过一年就还你自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