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聿云暮,已至除夕,龙城中人皆以红装映白雪,共欢新故年。
“来嘛小白,试试!我亲手给你做的……别跑啊,喂。”
戌时,落葵刚习完剑,与小白追逐打闹了一炷香的时间后,终于将大红狐皮围脖套住了虎头,她走至厨房望着菜板上的食材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心神不宁地摩挲着手中刻得有些粗糙的桃木平安符。
鬼刹出门至此已有两个时辰,她练完了剑等到了太阳西沉也未见人归。
落葵忽然觉得自己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好似被他牵扯着走,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或者更应该说是她对这种快要难舍难分的关系感到未知的恐惧。
她重吸口气,开始心旁骛杂念地搞鼓着眼前的年夜饭。
然而菜才炒到一半,落葵突然听见小白扑棱的振翅声,她见状急急出了厨房,望着小白消失的方位愣在原地,她扣着手指神情恍惚。
“不过是阴沟里的余孽,既然今日敢来,那我就让你永远的留在这里吧。”
此时王宫□□一树树腊梅开得正当时,王斯道话音刚落,十几名血奴从四面八方出现在鬼刹周围,围成王家混沌阵法。
“天罗地网,尘埃落定。”
随着阵法启动,九面青铜镜挂着九对金铃铛同时围绕着鬼刹交错地旋转变更,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个不停。
在眩目震耳中,无数虚虚实实的剑影变化莫测又迅速准确的刺向鬼刹。
他迅速闭上双眼,在嘈杂的铃铛声中辨别着剑风划破空气的寒意,利用千变万化中的缝隙,他干净利落地翻身躲避剑刃。
几个回合后,阵法出现破绽,鬼刹找准时机拔剑出鞘, 强劲霸道的剑势与迅捷敏锐的应变能力相辅相成。
梅花纷纷扬扬,一时陷入僵局。
血奴立刻转变站位,带着浑厚内力的剑峰一并向鬼刹压去,纵横交错中,睚眦破笼而出,鬼刹顺势踩着最近的一块青石借力腾空而起,手中睚眦横空而过,五名血奴瞬间倒在了层层落花上,血染黄梅。
其余血奴在得到命令后纷纷往梅园深处散开,对此鬼刹并未理会。
此时他提着睚眦站在树下,黑衣白发,狰狞面具,还真是恶鬼罗刹。
二人对峙,威压难分仲伯。
王斯道波澜不惊的问道:“你觉得你还能撑几次?”
鬼刹并未回答,反而问向王斯道,“今日除夕守岁吃年夜饭,不知道君上一家团圆了吗?”
王斯道瞬间想到准备开餐前王临迟迟未来,本以为只是跟以往一样在书院学习耽误了时辰,他还未来得及派人去寻,便赶来了梅园。
看着王斯道并未做声,鬼刹冷笑,往对面丢去一块雕龙玉佩。
“王临在哪?”王斯道看着脚边的碎玉,他声音带着怒气。
“他在哪全凭你。”
王斯道微妙的给了一个眼神,隐藏在他身边的血奴统领立马悄无声息地派出一部分人去寻找少君。
鬼刹冷笑,“我若死了,你就连你儿子的尸体都找不到。”
“我可以再饶你一命,但偷的东西得留下。”王斯道微微眯起眼睛。
“偷?什么时候它成了你王家的东西?”
鬼刹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本古老得有些破碎的卷轴举在眼前打量。
王斯道示意统领前去把卷轴拿回来,随后讥讽道:“普天之下,皆归属王家,更何况这区区一本歪门邪道的秘籍。你别忘了你若是想要,看看自己不就得了。”
“若想见到少君,马车准备好,你随我出城门。记住,只能带两条狗。”
鬼刹不置可否,只是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
龙城城外传来一阵虎啸,小白围着红狐皮围脖从天而降,一个身着夜行服蒙着面巾的女子扯着一五花大绑的男人一同跳了下来。
那女子把男人推向王斯道那方的同时,与鬼刹二人瞬间翻身跃到白虎的背上。王斯道还来不及有所动作,就听见刚扶住王临的侍卫喊到:“君上,少主中毒了。”
紧接着一个东西从空中砸了下来,血奴统领抬头,鬼刹却了无踪迹,他看着手中的药瓶,面露不悦。
服下解药后的王临终于缓了口气,“爹···”
未等他说完,王斯道一巴掌甩到他脸上,难掩怒气 :“混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临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云泽,王宫的窗户漏风了。” 王斯道望着血奴统领,声音冷冽。
子时,王家家宴上,君夫人姜星迩见到丈夫与儿子后终于平稳了悬着的心。而王斯道面有怒色,沉声道:“开餐吧。”
看到阿爹不苟言笑,王晚很是不悦,“兄长去做什么了?非要麻烦爹爹去找你。”
“好了,大过年的不要不开心。看看,今晚可都是你爱吃的。”姜星迩温柔地摸了摸身边女儿的手,安